漫长的一夜过去,黎明的曙光洒在大海和海岛之上,桃花岛上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的安详和宁静。喧嚷了一夜的海岛上的嘈杂,在清晨时分反而最为安静,就连夜里轰隆作响的海浪也变成的细碎温柔的浪花,一层层无穷无尽缓缓涌动。
桃花岛西南角,高高的崖壁之间有一条宽阔的石阶阶梯缓缓而下直通向下方小小的海滩。两侧的崖壁上,数十座箭塔居高零下,将下方小小的登岸码头尽数控制在射程之内。这里便是桃花岛南侧唯一的一座登岸码头。
崖壁后方的高地上,密林之间是一排排木石房子,这里便是守卫码头的一股两千余人的海匪驻地。这两千人的职责便是守卫这个码头,不让任何可以人等登上桃花岛。
一间四面透风,以长茅草遮顶搭建的简陋的亭子里,海东青座下的八大金刚之一,负责守卫此处码头的海匪头目褚长贵正四肢大张的打着呼噜,露着黑毛纠结的胸口睡在亭中的凉席上。
海东青手下的八大金刚虽然在桃花岛众头领之中的排名靠后,但他们的却都是实权人物,是海东青最为信任的一群人。所以,岛上的几处登岛码头均由他们领兵守卫,东边那座石柱小岛上的领兵之人也是八大金刚之一的阚平统帅。另外海东青身边的护卫队也是大金刚孟祥和二金刚宋铣统帅。单单八大金刚手中掌握的海匪兵力便达一万八千人以上,几乎掌控了山寨超过六成的兵马。这也是海东青掌控山寨的手段。可以给那些头领身份和地位,但绝不会连同兵马一起给你。除了实力掌控的兵马,一切都好说。
昨夜闷热,褚长贵索性睡在了草亭之中,海风吹着,倒也睡的香甜。褚长贵甚至做了个美梦,梦见自己搂着岛主的小妾莲香胡天胡地。自从又一次去岛主的住处见到了这个莲香之后,褚长贵的春梦里便少不了这个身形玲珑,眼神明媚的风骚.女子。只是这一切也只能是在梦里想想罢了,那是岛主的女人,就算那莲香主动来投怀送抱,褚长贵也是不敢沾一个手指头的。
周围匪兵们起床的嘈杂声,往林子里飞奔拉屎撒尿的脚步声吵醒的褚长贵,他赫然坐起身来,伸手隔着裤子压了压下身搭起的帐篷,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来。
“他娘的,每天早上一群狗东西都吵闹的很,不知道只有早晨才好睡么?真他娘的不是人过的日子。每天都在这破岛上呆着,迟早要憋死在这里。”
褚长贵咒骂着起身,披上汗臭扑鼻的外衣,尿意袭来之际,他也像其他兵士一样赶忙往林子里冲。一番快意的宣泄之后,他心满意足的从小道回到了兵营之中。然而,此时,他看到了站在草亭之中的几个人。
“咦?这不是大公子么?怎地一大早来我这里了?”褚长贵惊讶的问道。
“贵叔好。”一夜未眠,眼睛满是血丝的江金富哑声拱手,八大金刚是海东青的属下,但却和海东青同辈,所以江金富江金贵等人一直都以叔叔相称。
“大公子好,哈哈。怎地?来找我有事么?”褚长贵笑道。
江金富笑道:“没事便不能来瞧瞧贵叔么?贵叔天天守在南岛码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我爹爹经常说,贵叔你们几个便是山寨的顶梁柱。没有你们,咱们睡觉都不踏实。要我经常来看望你们呢。”
“哈哈哈,岛主这话我们可不敢当,山寨的顶梁柱是岛主,我们都是靠着岛主的英明才能活着。岛主给我们兄弟面子,我们自然是高兴的,但却不敢称是顶梁柱。”褚长贵心中舒坦,但口中却谦逊不已。
江金富笑道:“贵叔太谦虚了,你们对山寨的功不可没,这一点便是瞎子也看得见的。呵呵,闲言少叙,我一早来叨扰贵叔,确实是有事前来。”
“哦?坐下说。我这里可没什么茶水点心招待,咱们就坐在席子上说话。”褚长贵伸手道。
江金富看了一眼脏的令人发指的草席,皱了皱眉头摆手笑道:“不用坐,站着说了就走。这个……事情是这样的,昨日爹爹去珊瑚岛之前跟我交代了一件事,要我将聚义厅南墙带人整修一番。说飓风季节即将到来,咱们的聚义大厅年久失修,今年要是被风刮倒了,岂非是个笑话。我昨晚喝了些酒,有些睡过头了,清早爬起来才想起这件事儿。爹爹估摸着午后便要回来,我怕他回来之后骂我不做事儿。所以我想多叫些人手帮着赶工。你知道,我平日并不讨大伙儿喜欢,叫别人他们巴不得我出丑,于是想来想去,平日贵叔对我最好,于是我便来请贵叔带些人手帮我个忙。贵叔对岛上的建屋造房的事儿也很在行,更是最佳的人选。不知贵叔肯不肯帮我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