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而我这套功法以两手合十作为架式,取的则是‘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之意。”
“天门中断大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
太苍月喃喃说着,然后伸出两手,缓缓上翻于头顶,作出两手托天的姿势。
两手托天,气血自然冲贯。
但又因为“其上止于手”,所以气血冲贯于两手之后,又会自然地下行。
若作出这个姿势的人已经是凝元境大成,则全身气血会如天河倾泻一般,自上而下,冲贯于两足,然后在两足处再次地上演一番“碧水东流至此回”。
如此,上止于手,下止于足,气血于此上下之间,来回冲贯。
这个动作或姿势,上面的两手只是引子,下面的两脚才是根本。
或者也可以说,“其要在下”、“其旨在足。”
在太苍月摆出了两手托天的这个姿势之后,许广陵和纪飞妍两人的视线都不由得地瞄了一下她的两脚。
果不其然,此刻,她站在那里,宛如两脚生根。
而且是深深地扎入地下的那种。
一看即知,此人两脚心之窍必已全部打通。
当然这是废话。
手是引子,脚是根本,连接手脚使之贯穿一气的却是腰,是以,“其枢在腰”。
于修者而言,这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道理,因此,下一刻,许广陵和纪飞妍的目光又几乎是同步地放在了太苍月的腰间。
太苍月,小腰身。
说是杨柳腰也不为过。
但那小小的杨柳腰,此刻,却仿佛连接天地之巨木,若是亘古般之不摇不动,使得站在这里的这个人呈现出极明显的“顶天立地”之象。
要是之前的那只凶兽在这里,见到这一幕,可能就不会那么不开眼了。
太苍月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凭这个姿势,就凭这个姿势下所自然展露出的那种气象,就会让它相信而且是坚信,这只细皮嫩肉的两脚兽,足以轻而易举地“定”它一万次!
看了几眼,随后,纪飞妍也跟着摆出了一样的姿势,然后,托天的两手于身前缓缓下降,降到胸前。
她的两手于胸前相对,却隔着一段距离,并未直接相合在一起。
“两岸青山相对出。”
她口中这般地轻轻念叨着。
一边念叨这话,她的两手一边缓缓地接近。
接近,接近,接近。
只是一尺都不到的距离,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哪怕过了足足几十息的时间,也才移动了一小点点,更别提什么贴靠在一起了。
太苍月也是如此。
两女在这个时候呈现出一种令人难解的“同步”性。
而下一刻,她们的目光同时看向了许广陵。
许广陵也没说话,下一刻,他同样重复着两女刚才的动作,也就是从两手托天到两手于胸前相对。
而也就在此时,随着他的两手渐渐相合,两幅并列的由水所凝就出来的“天象”、“星图”,垂直地悬挂着,呈现于场中。
那天象或曰星图不断地变化,只短短十数息之间,便变化了足有数百次之多!
每幅星图上,少则几颗星星,多则十几、几十颗星星,最多一百零八颗星星,不停地闪烁生灭。
太苍月和纪飞妍俱都凝神静气,将所有的变化纳于脑海之中,同时,也将所有的变化随着两手的渐渐相合,落实或者说施展于两手之间。
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
终于。
许广陵的两手合十于胸前。
太苍月的两手合十于胸前。
纪飞妍的两手合十于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