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书里,就说天心窍很了不起,海底窍很了不起,而其它窍都是杂草!”
那本书没有说其它窍是杂草!
中年男子想反驳。
你果然还是年龄太小,根本看不懂书里到底在说什么!
你根本没有领略前辈那种虽知有高下但实平等视之的广博如海浩瀚如天的胸怀!
但凡领略一点点,你都不至于说出这样的话!
而且,实事求是地说,天心窍就是了不起,海底窍就是了不起,其它窍事实上也确实比不上这两个。
尽管,我打开的就是其它窍!
身体仿佛变成木雕,就连视线也似乎被封住,但中年男子的心神和意识却仍然是正常运转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和视线都被封禁的原因,他发现自己的意识这个时候居然是特别地活跃。
但再怎么活跃,他的这个思绪也只能是思绪,一丝一毫也无法传递给对面。
而对面仍然在大放厥词:
“要我说,所有窍都很了不起,都是很好看很芳香的花!”
“又或者,所有窍都是杂草!”
诶?
中年男子一愣。
含光殿中,三位大佬也是齐齐一愣。
这话,怎么仿佛有那么一点意思?
或者,不是这话有意思,而是他们在宗内不少传承道书中,看到过类似的“话头”。
也就是说,不少极其重要的开示,以至于振聋发聩的启迪,经常就是带着这样的一种开始,然后出现的。
所以,不管是含光殿里的三位大佬,还是藏经阁里的中年男子,甚至还可以拉来宗内在开窍境以上的所有层次的人,他们都会对于这样的话中所含着的那种意思,本能地熟悉。
就像是地球上的小学生,一听到铃声,就会想到下课或放学了一样。
“昨天,刚下过雨。”
叶小叶说道,“我就发现,不止是那些大树都长出了好多叶子,就连我院子里的那些小草,那些边边角角的小草,也都长出了很多嫩叶。”
“还有刚才,在来藏经阁的路上,我就发现,那些树,那些草,那些花,还有那些长在地上的树、草、花都算不上的地藓,都簇新簇新的,变得好好看!”
“我感受到的大道就是这样的。”
“它把造化洒向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一棵树,没有一片草,没有一朵花,甚至没有一毛毛的地藓,是被它忽视的,是不被它关爱的!”
“草木都是这样,我们人又怎么会例外?”
“我们身上的窍,也怎么会例外?”
“我相信,我们身上不同的窍,在我们人看来,有的是树,有的是草,有的是花,有的是地藓,还有的是其它的东西。”
“总之,”
“有的好看,有的不好看。”
“有的好闻,有的不好闻。”
“有的有用,有的没有用。”
说到这里,叶小叶沉默了一下。
但随后,他有点倔强地抬起头来。
“但是,这只是我们人的看法!”
“我相信,在大道那里,在造化那里,它们不是这样认为的!”
“没有好看不好看,没有好闻不好闻,没有有用没有用。”
“都好看!”
“都好闻!”
“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