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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羡慕不嫉妒,那是假的。
根本做不到!
但中高阶修士相比于一般修者乃至于普通人的区别就在于,后两者的心神就犹如一个碟子盘子杯子,而里面又装了水,稍遇动荡,即易溅出乃至倾覆。
而前者的心神,却旷若湖海。
湖海之上,纵然如何的波澜荡漾以至巨浪滔天,都完全可作等闲看。
待平静下来,依然还是那片湖那片海。
甚至长久地不平静,也无所谓,不损其为湖为海。
又或者,换一个角度来说:
“白头浪裹叶舟轻,全靠樯桅寄死生。唯有青山无一事,不忧风雨不忧晴。”
相比之下,地仙境大佬,就是那青山,就是那“不忧风雨不忧晴”。
也所以,少年此时可以用相当“刻薄”的话对这三人进行着一番细究下来完全可以说是惨无人道的吊打。
“至少是天仙。”
“天仙是下限。”
还好,总算他没说“天仙是起步”。
真要这么说,把三位只是地仙境的大佬置于何处?又让他们情何以堪?
不过说与不说,也没差了。
不管是安守道还是木心原还是九妙子,三位大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不缺少敏锐的感受力。
他们是绝对可以感受到宗主的那“言外之意”的!
那又能咋样?
他们既不能炸一根毛,也不好扔一个幽怨的眼神。
于是只好木桩、木头人一般地默默站在那里。
“我瞎了。”
“我聋了。”
“我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少年再次地轻笑一声。
很温和的笑,很宽厚的笑,很清朗的笑,也很明朗的笑。
如清风明月的轻喃,如天外星子的低语。
但世事的奇妙就在于,这笑,对于三位大佬来说,也完全是可以掉个一百八十度反向而不违和的。
甚至,他们感受到的就是那掉个一百八十度之后的意象!
“来,再看看。”少年又说道。
水镜上的那片淡紫,已经持续了有好几息的时间了,三位大佬原本以为就是这样的,却不料这时,那淡紫又继续变化,变成了一片变幻不定的光团。
“宗主,这意味着什么?”九妙子又问出了之前就问过一遍的话。
少年这次答了,“这意味着,此子未来道途,”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三人一眼,然后道:“此子未来道途,下限是天仙,上限暂时未定。”
知道了。
三人都在心里这般默默地说道。
少年手指再次轻点,而这次,水镜上呈现出了纪飞妍的影像。
然后她的周围,现出了三幅影像,比刚才太苍月的少一幅。
代表着凌霄下院以及凌霄宗第九第八峰的两幅是一样的,而前面,代表着其出身的,只有一幅。
“太苍月,其父族母族,皆有助力。纪飞妍,其父母之族,只一族有助力。”木心原道,“宗主,是这样的吗?”
“差不多。”少年微微点头,“不过有助力于纪飞妍的,并非其父母之族,而是其母出身之飞花谷。若所见未差,纪飞妍此名,当是此代飞花谷谷主赐予。”
也就在少年说话的当儿,水镜中,三幅影像开始向着三种颜色变化。
代表着飞花谷的那一幅,变成了深青。
代表着凌霄宗第九第八峰的那一幅,不是如太苍月那般的浅紫,而是一直在不停地变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