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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爷的要求下,他开始写一种叫做“论文”的东西。
“谈谈你对修行的认识,凝气篇。”
想起三年前的事,许同辉直到现在依然还觉得是一场噩梦,而最可怕的是,这场噩梦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我都是通脉了,总结一下对凝气境的认识,应该不太难吧?
犹记当时,许同辉战战兢兢但其实信心满满地进行这项任务,尽心尽力地完成任务,交给少爷之后,少爷淡淡地看了眼,然后道:“3分。”
顿了顿之后,又道:“总分十分。”
“啊?”
许同辉完全傻了。
“重做。”
少爷又道。
这两个字,随后就化作一道要命的绞索,套在许同辉的脖子上,并渐渐地开始收紧。
“重做。”
“重做。”
“重做。”
……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许同辉从自信满满到自信不足,然后从自信到怀疑,从怀疑到迷茫,从迷茫到沦丧,再从沦丧到崩溃,然后再到麻木。
但不管他如何,每一次提交之后,等来的总是那淡淡的两个字。
“重做。”
重复了多少遍呢?
十遍,二十遍,还是三十遍?
许同辉已经记不清了,然后终于有一次,他等来的不再是“重做”,而是“可。”
那一刻,许同辉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真的觉得听错了!
但事实是没有听错,因为少爷又重复了一遍,“可以了,勉勉强强,这次能打个6分。”
虽然只是六分,而总计是十分。
但是……
那一刻,许同辉感觉自己是从冥界深处,直登圣界,一下子升到了无法再升的巅峰,而情绪极其激荡之下,一时间,他却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和动作。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少爷已经不在身边了。
天色也完全入暮。
其时,明月在天,清风在庭,在穿过院落的潺潺流水声中,许同辉回过神来后,却又再次入神。
心神俱静。
那一夜,他在亭子外面一直站到清晨。
那一夜,他忘了修炼,忘了体内几乎无所不在的“气”,然而气血却是如同清风,如同流水,把他的身体当成院落,以一种似乎极其简单却又似乎极为复杂的方式,流动着,游走着。
晨曦到来的时候,身体内的脉络,就像树叶上的纹路一样,映现在他的心头。
“我真正地步入通脉境了?”
怔愣之后,许同辉是惊喜,是狂喜,也是有点难以置信。
但真正的难以置信并不是这个,而是在三天之后。
三天之后,气血不运而自行,不聚而自集,汇集于许同辉的左脚之底,然后激荡之下,如同风涌,如同水渗。
这是什么?
许同辉心底隐隐有着答案,但他不敢相信那个答案。
打死他都不敢相信!
而就在那一天的梦里,他得到了少爷的开示。
“如你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