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分割的第二块时间,许广陵用来重新推导从普通人到大宗师的阶梯,又或者说把已有的阶梯进行改良。
在这个方面,他不是化繁为简,而恰恰相反,是化简为繁。
明明一步就可以过的地方,要分成两步、三步、五步甚至十步。
而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化简为繁的同时,化难为易。
老实说,这并不容易。
哪怕以许广陵前世的积累,推导起这个来,也颇有一种捉襟见肘的感觉,仿佛重回当初的时候,他刚刚成为老人的入室弟子。
那时,每天学习回顾总结老人所授的知识时,差不多就是这样。
这样的感觉,久违了。
而正因为如此,庞大的知识被调用,让许广陵以这个目标为核心和运转,进入了再学习的阶段。
这个过程,许广陵很熟悉!
在医之一道,学习、汲取、重构各种知识,由“大”迈入“宗”的时候,是这样的。
在药之一道,是这样的。
在音乐一道,也是这样的。
在厨艺一道,同样也还是这样的。
……
也因此,如果这次这个学习的过程能一直顺利进行下去,那么不远的将来,他可能会再度成就一门大宗。
不是医之大宗。
不是药之大宗。
也不是其它杂七杂八的大宗。
而是关于大宗师本身的……
大宗!
那也注定会是最特别的一个大宗。
所以这个推导和解析的过程,许广陵很用心,而不是“随意落子”。
第三块时间,许广陵则是用来博览。
来到这个世界,目前他还没见过一本书。
但前世,他遍走天下,通过鉴天镜,也差不多收罗了遍天下所有的书,不能说把地球上100%的书都一网打尽,但网罗程度至少也是90%以上了。
当时,他一天只读一千本左右,自始至终都是这样。
而剩下的那些浩如烟海的知识,始终静静地等候在那里。
而这时,他也便静静地坐在那里阅览。
坐在树屋里,或者直接半坐半躺地倚靠在大树的枝桠上,在渐晓的晨曦中,漫翻书卷。
意识里的书卷。
从史前到新世纪。
从东方到西方。
从宗教到科学。
从自然到人文。
从关关雎鸠,到量子纠缠,也从弦论,到弹琴复长啸。
偶尔根据一些比较有意思的数学曲线为素材,来组合音阶,谱一曲或平和或激荡或还算中听或如同鬼叫的曲子来。
如此等等。
这些就是真正的博览了。
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当然也不存在什么收获预期。
阅览,仅仅只是阅览。
如驾着一叶小舟泛行在近乎无边的大海上,舟行在哪里,便是哪里。
那既是起航,也是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