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被章老接二连三地给问了出来。 biu
有的是新问题,别开生面,而有的,则仅仅是就上面的问题而进行的引申,各种方面的引申,以及各个层次的引申。但这些问题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它们都是以前许广陵所没有接触过的,都是全新的。基本上任何一个问题,对于此前的他来说,都是未知。
所以他答得也越来越没有底气。
因为好些时候,他对某个问题仅仅是靠“直觉”而答,但在此之后,章老有时就可能是对这个问题进行一系列的引申,然后他就必须以前面的回答为基础,一个劲地继续下去,要么全对,一片辉煌,要么全错,一片叉叉。
偏偏章老对这些回答,是一律的不置可否。
没有赞许,没有不满,没有告诉他是对的,也没有告诉他是错的,章老只是一个接一个问题地抛出来。
这让许广陵都有点怀疑,他回答得正确与否可能一点都不重要,章老或许仅仅只是想从他的这些回答里得到某些东西,或许是思维方式,或许是知识的广度深度等,总之,答案反而是无所谓的。
但这也只是猜测而已。
他能做的,还依然只有尽力地判断和回答,一直回答到似乎都有点冒虚汗了。
然后章老停了下来,并道:“好了,就到这里了。”
许广陵一时间如释重负,甚至微吁了口气。
见此,章老便笑,陈老先生也笑,两位老先生都很亲切的样子,也让这个书房里此时充满了一种相当温暖的气氛,然后章老道:“拙言,怎么样,对这些东西感不感兴趣?说实话。”
“章老您的教导太高明了,晚辈实在很难不感兴趣。”许广陵微微有点苦笑着道,“不瞒章老说,今晚回去,我可能会在电脑前坐很长时间,不把您刚才问的那些问题查查,了解一下答案,晚辈就是躺床上睡觉,估计都是睡不着。”
章老先生要是知道许广陵现在基本上是头一靠枕,三秒入睡,就会知道许广陵的这话是怎么样的一种称赞了。
但就算不知道,听了许广陵的这个回答,他也依然还是哈哈大笑。
这也是自认识以来,许广陵第一次看到章老先生如此爽朗地开怀大笑,真的,章老确实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甚至都能说得上是“极开心”,笑了好一会儿,章老才道:“坐很长时间?这不好。拙言,哪怕你还是年轻的棒小伙子,也是要注意身体。”
不过才说完这话,他就又恍觉什么似的摇了摇头,学许广陵刚才一般苦笑,然后道:“不过,随你了,谅也没什么事,只是平常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下,不能太过马虎大意。”
许广陵自然只能是点头,他并没明白章老此时摇头、苦笑以前话语前后不一的缘由,只当是老人家出于关心晚辈身体又体谅年轻人性格的正常反应,接下来,他却是顺势地请教起了问题。
他最近几天频繁想到的那个问题。
“章老,陈老,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在电脑前坐久了,我经常也会起来活动一下,最近几天有时我也想从太极拳中抽出几式来作为活动的招式,但总感觉不太对味,不是很适合的样子,章老,陈老,不知你们有什么建议?”许广陵这时把陈老先生捎了进来,总不能让这位老人家在这里一直陪他听课嘛!
他捎对了。
章老先生直接站起身来,边起身边道:“拙言,这个方面老陈比较拿手,你听听他怎么说。”
陈老头隐秘地递给了章老先生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许广陵则是站起身来,目送章老离开书房,才转对陈老先生恭敬说道:“陈老,还请您指教!”
陈老先生大喇喇地坐在太师椅上,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道:“小许,你自个对这个东西是怎么理解的?为什么要起来活动?”
“一直坐着对身体不好吧,应该是气血流通不畅?或者还有身体姿势的原因?”许广陵道。
陈老先生又点了点头,颇为高冷地道:“三点,一,气血,二,骨头,三,关节,但是归根到底还是气血,后两者都是细枝末节,也可以说是旁门左道。”
说到这里,老先生便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