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弹了一火苗落在封修收拢的白骨上,用以除阴破煞。
也不是秦流西心狠,是这些白骨沾满了阴气和怨气,一直留在这里,也不过是生出阴灵罢了。
“生气?生气就对了!”秦流西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握着金刚尺,道:“你的阴谋被我探出来了,你慌了,所以你亲自过来了。”
兕罗摇了摇手指:“不,我来,只是来看看你。至于阴谋,也犯不上,它是阳谋,但小东西你能怎么办呢?五千年前,灵气充裕的时候,你的前辈们合力把我禁锢在九幽。可现在怎么跟那会儿比?我不怕你们得知我的计划,我就是要成神,要成一方主宰,那你们当如何?你们明明知道我会做什么,却无可奈何,只能苦苦挣扎。我就喜欢看你们对我咬牙切齿却又干不掉我而气急败坏的绝望表情。”
“搁这说这么多废话,是在彰显你厉害吗?”秦流西哼笑:“既然你这么厉害,要成仙成佛成神,凭你这修行,修得功德圆满,便能坐化飞升,为何你偏要拿苍生为祭,设这成神大阵?”
“自然是天道不允我成神。如今你们称我为恶佛,但在几千年前,他们称我为恶鬼,妖僧,魔道,只因为我力量强,却并不通达他们的观点,便给我冠了这么多的名称。”
兕罗声音冷然:“一声妖邪魔道,他们怕我成为邪神,自是压着我,我想靠飞升成神成就真正金身,不但天道不允,便是佛道二宗也不允。他们既想要我的力量,又惧怕我的力量,所谓正道,不过披着所谓正义的幌子,为自己的一己私心而打压他人。所谓正道,既要又要还要,假仁假义,恶心至极。还有这天道,它既不允,我便逆天而行,这有何毛病?至于苍生,与我何干,要怪,只怪天道不公。”
div class="contentadv" 秦流西心中微沉。
不是她听出此人的戾气和无情,而是他亮牌了,也就是说,他要登顶的那一日,不远了吗?
所以他敢来和自己面对面,而非躲在后头伺机而动。
“天道既然不允,你这成神大阵就能助你成事了吗?”
兕罗抬头望天:“所以要祭苍生呀,它不允,我就把它干掉,这世界崩塌了,天道也就存活不了了?”
“你果然是个疯子!”
“彼此彼此。”兕罗看着她:“你我本质都是一样的,天生疯子,要不你跟着我混吧,我们一起把这天捅破,把这世界重建,成为新的主宰,不必再受什么五弊三缺约束,如何?”
“不如何,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他杀了她师父那一日开始,他们就是不死不休的对手。
兕罗说道:“你很聪明,又何苦受人约束。”
“你也当过人,也曾有人领着你入修行之门,难道不知,无规矩不成方圆,失去约束的修行,也会失去初心。”
兕罗一时有些怔楞,不过顷刻,就笑了出来:“那你注定成不了强者。”
秦流西沉声道:“所以我接二连三的坏你的事,你也不怕我坏了你的成神大计,让你再一次成神无望,是因为你已经拥有了最大的底牌?”
兕罗并不正面回话,道:“没有对手的对弈是寂寞的,也是无趣的。你能不能让我在同一个地方栽倒,我拭目以待。”
这副嘴脸,比她还嚣张。
“三观不同,和你没啥好谈的,来战!”秦流西身形一闪,向他冲了过去。
“真是不听话的小孩。”兕罗向她打出一个术决,那是道家的雷暴之术。
轰的一声,炸出漫天黄沙。
秦流西却从黄沙中冲了出来,瞬间就来到他跟前,金刚尺挥出,金光耀目,化为无数符文轰向他。
“金刚尺是好东西,但佛家梵文,我也略懂。”兕罗浅笑,双手飞快结着佛家的手诀,打向金光,那些金光虽没有被绞碎,却一时无法伤他分毫。
“你如此神通,菩生大师想必会很欣慰。”秦流西清冷的声音进了他的耳膜。
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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