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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章 风暴(七)
但是还不至于用把一切付之一炬的方式同归于尽啊!”



要知道,即使是五朔节骚乱,打砸者也极其克制地没有大肆纵火。



火是城市最恐怖的噩梦,越大的城市,越是怕火。



一支放错位置的火把,足以让一个街区化为灰烬;一场意外的火灾,能让一个家境殷实的居民在一个小时内沦落为无家可归的乞丐。



所以每年入秋,钢堡旧城区就会施行宵禁,直到来年第一场雨为止,就是为了防范火灾。



所以钢堡人残忍地处决纵火犯——将他们绑在火刑柱上活活烧死——以儆效尤,甚至对于口头威胁要纵火的人,也给予等同于纵火犯的惩罚。



然而眼下旧城区的情形,却是有人在无所顾忌地纵火、抢劫,仿佛就是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比特勒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年纪大了,知觉也迟钝了,没法再准确地触摸到钢堡的脉搏了,以致错判了形势。



“怎么办?”比特勒难以决断,愈发用力地抓着手上的冻疮:“死守南城?难道眼看着旧城化为灰烬?镇压暴乱?就靠我这点人手?南城怎么办?”



黑洞洞的街道斜地里冲出一名骑手,骑手头发、面庞上满是烟尘,一到街垒前便高声喝问:“我是伯尔尼上校的信使,南城区治安官在哪?”



“这里!”比特勒闻言,一把推开副手,三步并作两步爬下梯子,拖着一瘸一拐的腿赶到街垒:“上校在哪?军团到了哪里?”



骑手瞥了一眼其他民兵,从怀中拿出一封信:“请过目。”



比特勒不悦地接过信。



信纸被卷成一个卷,可能是来不及漆封,仅用一枚损坏的戒指扎着——比特勒自然认得上校的戒指。但他没说什么,只是拿过马灯,眯起眼睛摊开信纸。



信纸上还有烟灰的痕迹,潦草地写了几行字。



比特勒草草看完,面无表情把信收进怀里,问信使:“上校在哪里?”



信使低声回答:“和部队在一起。”



“军团现在情况如何?”



信使翻身下马,俯耳告诉比特勒:“部队被阻滞在圣保罗街。”



比特勒点点头,信使的话与信的内容相符。



老治安官收到的其实是一份求援信。



城外驻军在进城的必经之路——圣保罗街——遭遇武装暴徒,暴徒的战斗意志出乎意料地顽强,他们筑起街垒、兼以纵火,部队一时间被纠缠住。



伯尔尼上校请求南城区治安官带领民兵出动,从后方夹击街垒,以求击溃暴徒主力。上校预测,清理掉这伙暴徒的主心骨,其他骚乱者不足为虑。



比特勒毫不犹豫,立刻开始点人。



南城区的民兵,他没有一个不认识。哪个是好手,哪个不顶用,他一清二楚。



看到老治安官一副要主动出击的架势,施勒慌了神。



“莱内塔尔先生!”施勒也不顾上冒犯不冒犯,高声问:“您到底要干什么?”



民兵的注意力一时间被吸引过来。



比特勒沉下脸:“滚开,我是治安官。我要做什么,不用和你解释。”



施勒的嗓门提了起来:“我也是受委任的治安官!我要为南城区的市民负责!您是不是要带人去老城?”



“是!”老治安官斜睨副手。



“你把人都带走了,南城怎么办?”施勒气势汹汹地问:“有暴民流窜进南城怎么办?”



比特勒脸色铁青:“谁说我要把人‘都’带走?我自然会留下足够的人防守共和街。”



施勒反问:“你把好手都挑走,剩下一群老弱病残能顶什么用?”



“难不成就看着老城被一把火烧光?”比特勒也高声反问:“不管也不理?”



论行军打仗,老治安官远比副手有经验。但是论起辩论,两个比特勒绑一起也打不过施勒。



面对老治安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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