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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胡女士和闺蜜们一起打饭去了,贝当收拾收拾课桌也要去。然而他才抬起一条腿就被拦住了,倒数第二排的姑娘站在贝当面前晃了晃笔记本:“行侠仗义还不忘功课,真是个好孩子。”
“啊?”
“啊什么啊,傻里傻气的,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就那天,望江会馆路口,你不是帮一个乞丐来着。”
“你怎么知道?你去了?”
“姑奶奶去那里陪兄弟喝酒,你说巧不巧,出来刚好看见你。整天怂了吧唧的,没想到还是个大善人。放心,姐不白抄你的笔记,请你吃饭。”
说着姑娘甩了甩利落的马尾走到教室门口,她回过头来命令道:“赶紧的。”
“不用了,我……”
“别墨迹,你兜里边没几个子儿了吧?一脸寒酸相,赶紧。”
贝当甚是窘迫,诚然他最近口袋空空,可尊严不能丢,拒绝的话才到嘴边便被瞪了回去。
像一个马仔那样跟在后面,书包拖拖拉拉到一晃一晃的,碍于面子,他没敢和姑娘走太近。
鬼使神差的到了食堂,神使鬼差的把满满的食物放在桌子上,错愕的发现食物已经没了一大半。这都是他贝当平常舍不得要的,也算是饱了口福。
而加西的另一面,一位老人在傍晚来到了一片墓园,他将一束花献在了没有姓名的墓碑前。在老人身边站着的是守墓人,同样头发花白的年纪。
“麦田改为工业用地以后,那里埋着的人都迁到这边来了。我从四十年前做了这一行,这座墓就是你要找的。”
“那后来呢?那个人还来过这边吗?”
“以前那位小姐常来,不过某天起便一年来一次,可能是搬到别处去了吧。上一次见到她是前面,两年时间不来了。要不去看看访客记录吧,前面的应该还能找到。”
“好。”
老人点了点头,他对着墓碑深深鞠躬,随后拄着拐杖陪同守墓人去了这里唯一的小房子。
在落灰的访客记录中找了许久,守墓人提过来两大摞,这都是前面的记录。
吹了吹上面的尘土,守墓人解开了细绳说道:“我去里面巡逻一圈,你慢慢找,估计等我回来了也难找到,人太多了。”
“那您记不记得大概月份?”
“不记得了。”守墓人摇头,“当时应该是冬季,我只有这么一点印象了。”
交代完,守墓人打开手电筒出了门。而老人放下拐杖蹲在地上,按照月份归类找到了属于冬季的几个月份,一页一页的看下去,一行一行的看下去,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看下去。
按照惯例,这种记录是不能让无关的人查阅的,但这个老人不同,守墓人接到的通知是尽最大努力提供帮助。
看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老人双眼昏花,而守墓人提着食盒悠哉悠哉的归来。
“不急,你还没吃饭吧?咱们吃点喝点,慢慢找嘛。”
“守夜还能喝酒吗?”
“不碍事,谁回来这地方偷东西?而且吧,喝酒壮胆。”
两个老头各自拿着茶缸子对饮,期间,守墓人打听老人的身份,老人只说自己是一个被时代遗忘掉的人。这种说辞很奇怪很奇怪,却也一定有一段故事。
喝完酒,老人继续找下去,直到翻开了某一页,第一行用娟秀的字迹写了两个名字。
贝基,贝文。
后面是联系地址,某个外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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