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要管这一地的烟头消耗了多少香烟,贝基哪里敢指责这种事,俏皮话该吞肚子里吞肚子里。近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原本顶天立地,现如今落泪了。少女无法想象,到底是怎样的原因能够使这种见惯了生死的人掉泪。
她不问,心里的柔软被触及,想关心不知该如何开口,惯用的小动作上线了,两只手揉捏衣角。这是她小时候的习惯,自打独立起来便没用过,今日今时在这个地方已然有了安全感。
“小贝,对不起啊。”左蓝拭泪而言,“我失约了,明明答应你要戒烟的,看这一地的狼藉,我从心里瞧不起我自己。”
“没事的,我知道烟对很多男人特别重要,虽然我不能理解,烦躁了吸一口就吸一口。”
“这可不是一口两口的了。小贝,你找我什么事?”
“听说左蓝将军吃火药了,我赶过来看一看,这屋子里的确像是燃烧过。还有啊,需要你签字的东西很多,我那边罗列了一大堆。去往首都的日程也要到了,这些全要定夺。”
左蓝从地板上爬起来,他从后半夜开始就瘫在地上了,愁苦和心理负担没有烟消云散,反而和这满屋子的烟一样繁多。又听到贝基咳嗽了两声,他笑道:“什么签字的等回来后再说吧,我们先忙主要的事情。小贝,你去收拾一下,带上小文。”
“去哪?”
“去陪太辉人喝一杯。”
少女退出了屋子,想了想又折返回来打开了全部门窗,外面的士兵们全都以为失火了。
在这间屋子里有两张拼起来的办公桌,左蓝收拾差不多后走到了办公桌前面,往下数第三个抽屉拉开。抽屉中躺着一把手枪和一支匕首,以及摇摇晃晃的几粒子弹。
把子弹装入弹匣,匕首插在后腰,整备完毕后仍不忘收起来大壮的书信,那两张纸上这些一切的真相。
几条横贯东西南北的铁路线距离完工还有时日,但在谷地通往首都这条线距离试车不久了。
一辆马车沿着铁路一侧疾驰,铁路两边的工人正汗如雨下的劳作着。望着工人们和正在开辟的路线,左蓝暗自揣摩。心头总是天人交战,一方面是洛汗的罪大恶极,一方面是正在慢慢觉醒的国家以及呜朋那句话。
贝基拆开一块糖哄着小普文,侧目到车外提问:“那封信里写的是什么?”
虽说贝基问起时还是无所谓的样子,左蓝顿感烦躁,却耐着心辩解:“没什么,是一个老朋友去世了。”
“是谁?我在花园里面见过吗?”
“没有见过,我们关系很好很好,以前我总是在追随他的步伐,现在回过头去看,并不后悔。”
“所以说并不是什么朋友对吧?”
“小贝,还是不要问了,我累了。”
“那您休息吧。”
马车一路走一路停,路途上的风景除了这条漫长的铁路之外再也没有特别的,少女无数次折返于王都和谷地之间,看腻了。而这一路上,贝基再也没问过那封信的事情。
本次前往首都,左蓝没带他的电报员,其实好多事情都跟明镜似的,电报员是内察会议的眼睛。这事他早知道了,也由着这双眼睛跟在自己身边。
过河,马车转向往西,完全偏离了预定路线,车子并不朝着首都前进。贝基疑惑的询问道:“我们这是去哪?不是要去首都吗?”
“时间尚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害怕吗?”
“如果是别人可能会怕,但是你嘛……应该不会害我吧?”
他们相视而笑,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直到昏天黑地的过了数天,马车终于停下。
“嘿,醒醒啦。”左蓝站在车下拍打车窗,“别睡了,咱们到站了。”
“嗯嗯,到站了,诶?”
左蓝笑眯眯的观察贝基的睡眼惺忪,随后把身子让开。少女的眼眸被一抹亮光覆盖,橘红色的火烧云遮天蔽日,正在落下的夕阳悬停在半山腰,一部分挡在了云朵后面。霞光照耀,一片金灿灿的麦田出占据了少女的视线。
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她赶快下了车马站在了地上,脚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