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个女人大大方方的找了个地方坐下,也不管门口窘迫的向笃。
向笃蹭着地往前磨蹭了两步,委屈极了。
他的老板娘还很不客气的啐口痰:“还想要钱,在这跟我开玩笑呢?把我家的碗都给摔坏了,没找你赔钱就不错了。”
向笃生起了一股怒火,他真想上去给这个女人一巴掌,然而,他忍住了,也直言不讳:“碗的钱在工资里扣就是了,你得把剩下的给我吧,或者,我买一个一样的还给你。”
他真的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明明那件事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有意见应该早一点说出来。
老板娘没管向笃这句话,她对着自己的老公,傲气十足的说:“你是不知道,那天,好多人都说,说咱们家招的这群工人,就没一个好人,你知道多丢人吗?”
木材厂老板两边都看看,他尤其用困惑的目光询问自己的老婆,后者给他使了使眼色。
他马上和蔼的对着向笃说:“小向,你先出去一下。”
向笃就是不走,他刚确信了一件事,不给钱坚决不走。
老板也没办法,捅了捅自己老婆:“出去说。”
他们夫妻俩出去了,向笃从憋屈中醒悟过来,这间屋子里真的暖和。
在门外,老板问自己家这位:“你怎么回事啊?人家的工钱,你该给的就要给。”
“不行!”老板娘异常坚决,“反正这件事我说了算了,不能给,非要让这帮工人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你是不是答应别人什么事了?”
老板娘听了这话,有了一丝犹豫,她赶忙说:“没有,反正你要是给了,今晚别回家了。”
其实他们的对话,向笃是能听见的,他这次真受够了,曾经介绍自己来这边工作的那人说过的话,一瞬间充斥到脑海当中。
在这里工作图什么?钱少?工作累?离家远?
向笃走出门,无比轻松的说道:“钱我不要了,我也不干了。”
“不干正好,不干了,钱肯定不给。”
老板娘直接回屋。
向笃毅然地往厂外走。
“小向!”
“你回来!”
老板才追出去两步,他的老婆一句话给他叫回去了。
等走到厂子的大门口,向笃总算是爆发了,他一边捶打厂门,一边暴喝:“我不干了我!我不干了我!我特么不干了!不干了!”
回家的路很漫长,他眼泪非常不争气的往下落,渐渐的,泪水蒙住了整个眼睛和整个世界。
他也不在乎路人们惊奇的眼神,平日里,他是最害怕别人的目光的。
等回家之后,他倒头就睡了。
更让他深感生活无力的,还是睡醒了以后,是工友们催促他上班,晚了要扣钱的。
他答应一声,也没起床,直到下午,他去找了房东,房子不住了,问问钱能不能退,得到的答案是退不了,而距离收税还有几个小时。
除了借工友之外,他在王都谁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