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前,炮兵阵地。
整个炮兵团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他们有了一切有用的和多余的。
一辆接着一辆的马车交错驶入阵地,炮兵加上步兵一个营不知疲倦卸下炮弹,卸完一车立马又来了另一车。
如果在午夜时分能够完成工作,他们还能赶着总攻前睡上几个小时。
阵地上到处明火,各种命令从一个地方传到另一个地方,有序的如同蚂蚁的巢穴。
全团能够拉过来的炮都在这个地方了,铲子锄头砍伐着地面,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坑洞出来。
浓雾的到来增加了运输工作的难度,所有马车要沿着之前走过的车辙行驶,稍有不慎就会迷路。
普森小队被安排到了这边,他们不必干苦力,需要沿路维持交通秩序,避免各种道路上的问题出现。
后勤保障相当到位,为了不影响速度,所有的食物亲自送到士兵手里面,吃着干。
午夜终于到来,部署工作只剩下了收尾。
在丘陵地带,三百人横着排成一排,左蓝在这一排的一头跑到另一头,一路上,他都在民巴的身后,用眼睛检查民巴身上的物品,手在每个民巴背上按一下。
“不要担心,他们看不见我们。”
“别害怕,昂首挺胸,子弹打不到你的。”
“一定要听从分队长的命令,不要随便开枪。”
“保持队形,大步向前就好。”
这几句话翻来覆去的讲,嗓子都快喊哑了。
最后,他跑完了这条横队,低沉着声音说:“前进。”
横队向前,每个民巴脚上都包裹了厚厚的布料,行走在路面上没有半点声音。
所有人身上空空如也,就如同黑夜当中的幽灵,一路向南面进发。
他们轻松越过第一座小山丘,手心上有了汗水。
他们走过了一片空地,地上留下成片的脚印。
距离不长,可每个人紧张到以为永远走不完这条路。
浓雾铺盖在头发上,水残存在上面湿润头皮。
距离近卫军的防线已经够近了,可视线上还是看不到,直到,他们终于走出了丘陵地带,未发一枪。
战壕里面,几个士兵抱着枪靠在墙上熟睡,负责警戒的士兵同样昏昏沉沉的,头一下一下往下沉。
战壕的位置猛的出现在民巴眼中,也让士兵看到了这道缓缓移动过来的墙壁。
警戒的士兵先是眨眨眼睛,随后惊恐万状,可还没有喊出声来,一声枪响结束了他的生命。
枪声在雾气中扩散好远,熟睡的士兵纷纷惊醒,抱着步枪迷惑。
后有士兵抬出头看,但凡露头的都会被两三发子弹招呼。
民巴射击的井然有序,只要正前方出现窥探的,最多只有三把枪会开火,余下的继续瞄准战壕,等待下一个出现的目标。
双方距离非常近了,这个距离上只要稍微瞄准就绝不会打偏。
有序的火力压制让战壕内的士兵抬不起头来,面对身边被干掉的同僚不知所措。
哨子在战壕内部吹起来,处在交战地点的军官立刻接替了指挥,命令所有人开始反击。
可惜,士兵的还击往往没有效果,他们根本来不及瞄准就会被撂倒。
慢慢的,交替射击之下,民巴的横队站在了战壕的边缘,他们冲到战壕前面时没有选择直接强攻,而是用脚抬起地上的土,一脚送进战壕里面。
土飞到战壕顶部的时候已经成了一片灰尘,居高临下迷住士兵的眼睛。
一排民巴两三步跑到战壕边缘,冲着战壕内的士兵开火,枪声汇成一片。
由于兵力被抽调了不少,此时留在战壕内的士兵数量并不多,在民巴的进攻下,无比顺利的易主了。
整个过程,除了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