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的人都走了,该来的人也来了。
有个士兵和卡莱擦肩而过,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会场。
由于穿着干净,加上这场晚会龙蛇混杂,也没人拦着他进去。
这个士兵进去之后开始打听,问一个女人的名字。
问了好多人都不知道。
他很想放弃,心想人可能不在这里,明天再说吧。
一种油然而生的使命感让他不顾场合大声喊出了一个名字。
这声音盖过了所有交流的宾客,他们全部看向这个士兵。
正在给一个贵族老爷倒酒的女仆人举起手,示意她就是那个要找的人。
士兵在全体贵族各色的目光中,一步又一步走向女人,步子非常稳健,庄重,肃穆。
女人放下酒瓶,开始后退,后退几步后,撞到了墙壁上,然后,退无可退。
女人的表情有一丝丝的惊恐和不安。
某个贵族青年拦住了士兵,教育起来:“请您声音小一些好吗,您应该是一个自由民,如果有事的话,请两位到外面谈。”
士兵一把推开这个贵族,整了整军装,十分标准地敬礼,他这次敬礼时间很长,晚会上人人好奇和诧异。
有人低声交谈:“这是怎么回事?”
士兵礼毕,在军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正步向前走,把纸摊开来对女仆人说:“女士,您儿子在战争中殉国,这是阵亡通知单。”
女仆人如雷击一样,呆立在原地。
士兵看女人这个样子,直接把通知单递到手里面,随后又是一个敬礼。
“女士,您儿子的遗体将在几天内运到,有件事我不得不说,谷地距离遥远,遗体运回后有可能腐烂。”
士兵该说的话都说了,他转身离开,还没有走几步,身后的女仆人清晰明亮的嗓音问:“我孩子是在战场上牺牲的吗?”
士兵重新转身,他坚定的脸上有了苦涩,他真的无法去直视这个女仆人的眼神,那种让人煎熬的眼神。
士兵又一次敬礼:“您的儿子非常英勇。”
女仆人先是欣慰地笑了,之后嘴唇开始颤抖,一颗泪珠在眼角流出来,她嚎啕大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
人人听到这样的哭声都是五味杂陈,使女们更是如此,她们才为阵亡将士唱了圣歌。
可亦忍受不了女人的哭声,她也跟着哭起来,心中疯狂祈祷她的神明。
贵族们统一向后退一步,给这个女仆人一点空间,默默地注视着。
士兵这次真的要走了,直线阻拦过他的贵族青年站出来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为我的不礼貌道歉,请您原谅。”
“没有关系。”士兵拍拍口袋,“和我今晚要做的事情比起来,这算不了什么,我还要送十几个通知单,这样的场面,我还要经历下去,希望我不会垮掉,或者被打一顿。”
贵族青年认真点头,倒上一杯酒给士兵送上:“做这件事要比上战场还要煎熬,您也是一位英雄。”
士兵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离开晚会,走进了路灯下面。
这个晚上,他敲响了十几家人的门,全部是自由民的住宅。
有几家住的偏远,还有两家是邻居,另外有一家都是女眷,几个女人围着他,高声喊着谣言、假的,就是不相信家中唯一的男人就这么没了。
第二天,贝蒙一家人除了贝蒙之外,其他人启程前往谷地,管家费先生同行跟随。
前方的伤亡情况在城中飞速传播,大表弟热血上涌,离开了自己的卧室,扬言要去前线,谁拦着也不行。
家里人着急,主要那边都死人了,可不敢让自己家的心肝宝贝前去冒险,就拿相亲这件事说个没完。
大表弟彻底恼火了,发毒誓表示这辈子不可能结婚了。
家里人的意思是让他去见见,光见一面没有坏处的,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