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蓝死盯着对门像潜水器一样缓缓下沉,一直看不到了为止。
四周静悄悄的,就一小孩抹眼泪。
民巴们也不闹腾了,一来是闹累了,二来也不太好把情绪发泄到这么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身上。
当初肆意地调笑让左蓝想起了很多东西,他问贝基:“昨天你摔我脸上的东西是不是蛋糕?”
贝基点头,手继续攥着那个盒子。
“原来如此,这东西确实挺甜的哈。”左蓝笑了,手搭在下水口上说:“拿进来吧,爱哭鬼。”
“先生,我不是爱哭鬼。”贝基尽可能平稳情绪,尝试着用盒子穿越铁栏杆。
大小刚刚合适,这蛋糕没那么大,精心选择的用料,精致无比。
左蓝接过来没立刻打开,他饶有兴趣地问:“你真不是爱哭鬼?”
“不是!”小姑娘倔强应答。
“那你凑近点,没事,再近点。”
贝基怯生生的,逐渐凑近了下水口,她必须弯下腰才能做到,这地方确实不太正常。
等到脸快要贴近了,贝基问:“先生,您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你不知道吗?爱哭鬼。”左蓝说,注视着贝基的眼睛,手指捏住,随后极快地冲小女孩头顶弹了上去。
这可怜的小女孩还没争辩爱哭鬼的问题就被弹了个脑瓜,行凶者手劲不小,脑袋和被马蜂叮一口似的。
贝基疼啊,眼睛一眨一眨的,拼尽力气防止眼泪再流出来,可每眨一次眼,泪珠也跟着挤出一点。
这个囧态,人一动不动的,用力防止流泪的样子着实令左蓝开心,开心到随时准备再来一下。
面前这位邋遢到极致的男人印象分极速下降,已经下降到贝基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先生,您太过分了。”贝基面带不悦,整理整理衣服转身就走。
“慢走不送!”左蓝喜笑颜开,挥手送别。
这下可以安心享用蛋糕了。
他打开盒子,里面的食物的确精美,蛋糕旁边立着一张小卡片。
“写的什么东西?”
俊秀的字体两行,左蓝一个也不认识,他转回去对着外面询问:“那个谁,这上面写的是啥?”
问话石沉大海,没有回声,可能那女孩已经走远了吧。
稍稍叹气,把无奈一扫而空,把卡片随手丢弃。
哪曾想,身后又是那个女孩的声音:“很希望这个礼物能够弥补裂痕,你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左蓝又转回来,女孩有些刻意压制的恼火。
“这是你写的?”他随口问道。
贝基摇头回答:“不是的,是我妈妈写的。”
“原来你不会写字啊,那没事了。”左蓝挥手,告诉女孩你可以走了。
这次贝基真不乐意了,她那种恼火绽放了一些,责备一般解释:“先生!书写是每个人都要学会的,请您对我保持尊重!”
话讲出,贝基有种特别舒畅的感觉,这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左蓝眼睛闪烁,确认一遍:“你真的会写字?”
“会。”
“太棒了!”左蓝拍手,“我需要你帮我写一点东西,行还是不行?”
“不行。”贝基矢口否决,可马上又后悔了,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不允许她拒绝别人合理的请求的。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就会拒绝,而且拒绝的又痛快又果断。
随后,贝基说:“您自己写吧,我没有纸笔。”
“我不会。”
“啊?您不会写字?”贝基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这男人虽然看不出年龄,单听声音也得成年了,居然不会写字这一项人人必备的基本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