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天后,路上开始时不时会出现灾民。
有独自走的,有整村为单位的,也有三三两两只几人凑一块的。
不过人都不多,就是整村走的这种,他们碰到的人数最多的一个村,也就只两百来人。
南方的整体条件从这些灾民们身上就能看出要比北方好,祈康安记得他们逃难时在路上碰到的那些难民,大部分都是已经瘦得皮包骨子的可怜样,而眼前这些,除了衣裳破旧得能看出是在逃灾外,气色上除了疲惫外还成,至少没瘦成皮包骨,甚至是几乎全都有家当。
有马车、牛车、骡车,就是只背着背包的走的这类,背包瞧着都挺大个。
其原因也很容易能想到,山上有吃的,背后也没追兵逼着他们几乎不能停歇的跑。
可能也是因为都没到绝境,也有着老百姓天然着对官兵的畏惧,难民们看到运粮队都是远远就已经躲开,就是流犯队伍,他们也只是顶了天的指指点点下,没人敢靠近。
这让大家都安心不少,至少还没到他们想象中那么可恐的地步。
越往前走,出现的难民也越来越多,而这些难又调转马头迅速离开。
这时鋰郡王才出声道:“据斥候所报,关锋口应该没有危险。”
祈康安默了默才回道:“还是要小心。”
鋰郡王也认同这点,不仅是关峰口,他们这一路啊,是哪哪都要小心。
谁知他们这些担心都是扯,后面的路走得出奇顺利的,他们一点阻碍都没了过了关峰口不说,还顺顺利利的过了沿河。
大家伙站在沿河的这头往对面看去时,都有种恍惚感。
——就,这么轻易的过来啦?
没追兵没堵截,水底下没水鬼啥的,咋就这么让人感觉不可思议呢?
甭管可不可思议,路还是依旧要往前走。
后来的一路,也是空前的顺利,运粮队又走了七天后的傍晚,到达了他们此行的第一个赈灾点——巴城。
巴城没有像前面路过的城镇那般大开着城门已经提早恭迎他们进城,而是相反的城门紧闭不说,离着城门十几米外还拦着刺尖朝上的木墩。
远远的城墙上,有个士兵举着个木制大喇叭朝这边喊:“是赈灾粮使大人吗?”
祈康安的亲兵得了祈康安的令也手揍成喇叭状回吼银子。
只就是这样他们也撑不住多久了,粥越来越稀,汤药也快要熬不起了,岳县令怕南城门外的疫民会暴乱,自己坐到了城墙上镇守着,已经坐了六天。”
鋰郡王和一同听到的方启:“……”
都沉默了。
几人在城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无论亲兵怎么喊话,城墙上都是那句:‘城内有疫,不让进。’
最后更是收了喇叭一个个都躲了起来,来了个‘我不听’、‘我不听’。
祈康安走了过来,“宝,你不是和巴城的县令已经说好了吗?”
这话,在听了祈宝儿刚才的那些后,鋰郡王都能代为回答:“巴城县岳县令是个为民为国的好官,巴城内已经有了疫病,他怕我们进去后也全染上。”
祈康安转头看向后方坐着太医的那些马车,额头好几道黑线一齐滑下,“他,难倒不知咱们这儿有太医吗?”
鋰郡王:“……估计,可能,也许真不知。”
岳县令不是不知,而是知而说不出。
祈宝儿在巴城城墙上交待了话的那晚,岳县令其实已经染了疫,他自己多少心里也有数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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