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想送儿送女的人当中,可能就有他们自己。
可身后是需要他们保护的妻儿老小,这点同情还不值得他们无视自个妻儿老小的安危,只能狠下心漠视。
这时祈老头站了出来,他对难民们说:
“我们也是穷苦人出身,是有剩点粮,可那也是一路上省着吃才剩了那么点。
咱们讲道理,你们也看到我们是有多少人了,家家户户都只剩那么点自个家里人都不够吃,能不能撑到北阳镇我们自己心里都没底。
可咱这路上能碰着就是缘分,咱也不能真眼睁睁的看着大家伙饿死在半道上。”
于是就有了难民自个寻摸东西和祈家村的人换粮这事。
都凭着自个本事来活着,谁也不该谁,谁也不欠谁。
祈家村这头有汉子们不是拿刀就是拿棍的四处巡逻,难民们也找着活路了,双方暂时都相安无事。
祈宝儿走到门口往河边看去,那头几个难民正一人腰上绑着绳一人在岸上拖着的在河里摸鱼,再往山上看去,可以说是人头孱动,但凡是有间隙的地方能看到山里,那必有人。
不过祈家村的人和难民们区分得很清明,互相之间都是隔着老远。
别说祈家村的人怕难民会因为他们有吃的而哄抢,难民们对着他们这伙人同样心里也是惧着。
这样挺好。
过了会儿,不知道刚刚去了哪的田老太竟然带回来个意想不到的人。
田三妮,那个几乎全村里所有人公认的灾星。
田三妮的家人早在三合镇外的那个河边就已经将她给抛弃了,他们一家并入了田家村却没带田三妮。
当时祈老头注意到了她,本想叫她和老祈家一起走,当时原本田三妮家的邻居先了祈老头一步。
“这是咋了?”
李琴双手在衣?上擦着水从隔壁草屋出来,看到田老太手里牵的田三妮惊得大叫。
田三妮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可以用恐怖来形容,虽然身上没伤口什么被欺负的痕迹,可原本就瘦小的人比几天前又缩了一圈,原本还算合身的破衣服现在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搭着。
看过骷髅穿着人的衣服没,差不多就那样。
最显眼的是,脸上哪哪都凹陷了进去,显得一对眼睛特别大,眼珠子微微凸出着,嘴都只能微微张开着合不上,一会儿就不自主的流下口水。
听到声音出来的叶三妮也吓了一跳,“这孩子咋成这样了?”
“还能咋?当时跟你们爹说好了会照顾孩子,结果一路上啥也没给吃,三妮这孩子怕走丢路上也不敢停,随手扯到啥就吃啥。
刚高大夫给看过了,孩子应该是吃了不该吃的野草或是毒草,昨天过腹地那的时候已经开始不舒服了,就一天时间整个人缩了一圈。”
田老太恼着牵田三妮往祈宝儿所在的草屋走来,“他们还啥都不说,要不是良庆家的看到告诉我,我都还不知道。”
祈老头记着田三妮给过祈宝儿果子,队伍停下能做吃食,祈宝儿他们又打了野味,他就让田老太去把田三妮叫来,那孩子现在一个人的可怜,也给补补。
哪知田老太寻了半天没寻着人,那邻居家里的婆娘还说田三妮进山了,好在草屋扎在他们家旁边的良庆媳妇看到了田三妮就在他家草屋里的地上躺着。
祈宝儿已经站在草屋门口,田老太牵着田三妮过来还没对祈宝儿说啥,祈宝儿已经朝她伸手。
“奶,把人给我。”当初收她果子是果,现在还她因。
田老太:“????”
“宝儿,你有办法?”高大夫都说治不了,不知道田三妮是吃了啥,压根不知道该怎么治。
嘴上寻问着,田老太还是把人一直木木愣愣的田三妮轻轻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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