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我那一本,究竟为何?”
齐敏冷哼:“勘察百官是为御史大夫之责。”
云昭挑眉:“齐大人若是这么说,本侯倒有一事不解。半年前高相公的三公子因强抢民女被告上邯郸府,这事都闹到了大理寺,怎么没见你们御史台有人参本?”
“那是误会。”
“究竟是不是误会,齐大人不清楚?此事引起坊间沸议,怎么不说是涂污朝廷清誉?”
齐敏喝了一口茶,云昭淡淡地看着他:“我倒是想问,我侯府私事,从不对外喧嚷,怎么就闹得人尽皆知,又被齐大人一本奏上朝廷。齐大人,你可有话与我说?”
齐敏又喝了一口茶。
“大人慢喝,本侯今日有的是时间。等这茶水都喝完了,大人总要回我一字半句。”
他终于把茶杯放下,开口道:“侯爷的事,如今坊间流言纷纷,涂污朝纲是不争的事实。不必牵三扯四,齐某人只是尽御史之责。”
“齐大人不愧是三甲出身,口才了得。”她轻笑一声,微微前倾身子,“可我问的是,除了你,还有谁。”
“齐某人不懂侯爷的意思。”
见齐敏如此讳莫如深,云昭起身告辞。
坐到马车上,她仍在想此事。
令齐敏如此守口如瓶的人,会是谁?如今她被免职在家,又于谁有益?
云昭不由得想到太子。他虽位主东宫,但陛下仍有备选继承人。在她的印象里,皇帝从未真正看重过这个儿子。
朝堂之上,荣莱侯之名几乎是自动就被划入太子的阵营。
背后之人,会是皇帝吗?
云昭合上眼,心事重重。
王砚书不过午时就回了府,进门见着云昭坐着嗑瓜子,彼此都是一愣。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们异口同声地问。
云昭抹了嘴唇上的瓜子皮,站起来抱抱他。
“府衙出什么事了吗?”
王砚书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没有,只是我有些累,请了两日假休息一下。”
“身体不舒服吗?我派人去请太医。”云昭松开他就想要叫人,被王砚书扯住抱回怀里:“不用,我只想抱你一会儿。”
云昭笑得明媚如光,张开手臂环住他的腰。
“砚书,你是在撒娇吗?”
他以沉默回应。云昭轻轻地笑:“砚书,别担心,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你今日怎么这么早下朝?”
“我……砚书,我想辞官。”
王砚书突然放开云昭,盯着她的脸:“你说什么?”
“我们离开京城,带着云朵,去游山玩水不好吗?我们可以住在玉阳,那里山好水好人也好,我想我们会很快乐的。”
“昭儿,你还记得当初你为何日夜努力地读书,非要习武入军?”
“为了侯府,为了向父亲和所有人证明。”
王砚书心疼地摸摸她的头,抚过她额角的绒毛。
“这些年,我想证明的都已经证明了。”云昭眼神急迫地看着他,“砚书,我已经别无所求。”
他的目光太过温柔疼惜,令她的心跳变得混乱。
“前日你还在担忧贺州的暴匪之乱,往朔州送了治理土地的策略。昭儿,你心里装着四境的百姓,如何轻易放得下?”
“当初你来侯府照顾我,不也同样是放下了你的抱负和百姓?”
王砚书抿唇,云昭的伶牙俐齿和思维敏捷令他感到头大。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云昭笑了起来,“辞官又不意味着不再关心我所关心的。生民为重,国家大义,我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