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安城西北有一处镜湖,水波清澈,如一面水镜,映着天色,云在水里漂。
小船漂在湖上,云昭与先生枕着手臂,仰面对着湛蓝的天,柔软和煦的阳光铺洒在脸上,偶有一缕云飘过,遮住片刻又欢闹着躲开,露出太阳明艳的脸庞。
远近山峦落在日光下,露出它们健硕的身躯,安然的躺在那漫渡余生。
云昭的心中住着一只雀鸟,不停地叫着她的欢喜与依恋。时光如同湖水一般幽静绵长。一缕凉风穿过狭长幽静的山谷,闯进这片静谧的湖,掠起漪澜,带着淡淡的潮湿抚过的鼻尖,温柔地抚摸云昭的眉眼,然后朝更广阔的天地一去不返。
“砚书,我好喜欢这样的日子。”
“那我们以后就在玉阳买一处宅子,等老了就搬过去住。”
“好呀!我喜欢玉阳。”
日子如流水一般过了一年,固安关已经建设完备。夏日的脚步越来越近,天气渐热,在固安关紧锣密鼓地完工之际,邯郸发生了大事。
云昭正在府衙里批今日的军务,十三匆匆忙忙地冲进来,顾不上礼仪:“主子,淮安王逼宫,陛下与太子被围困宫城。”
云昭惊起:“你说什么!”
承平二十八年六月,淮安王依靠外祖的势力,手中握着涿州三万兵马。宫中禁军尚能依靠宫门阻击,尚能支撑数日。
自南境千里回京,云昭亲率五千精兵,星夜兼程,两日抵京。
云昭带的人少,莽撞入城只是羊入虎口。甘青的大军至少还需两日。
“余将军,明日子时前,若未见我以烟花为号,你便拿我玉阳军军印,号令天下兵马勤王,切不可让贼子得逞。”
云昭将军印交给他,余将军颤抖着手接过去:“侯爷保重!”
玉阳军将士看着萧条的身影独自策马而去。
云昭策马去西郊,那里有荣莱侯府的密道。密道直通侯府书房,她走出来,巨大的书架在她背后缓缓合上。
“五叔!”
老五出现在她面前,跪地而拜:“小主人。”
云昭急急问:“京中形势如何?”
“淮安王霸占东宫,裕陵侯已经率军包围宫城。”
“京中咱们还有多少人?”
老五盘算了一下说:“约还有三十人,宫里有七人。”
云昭皱眉,低眸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