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向胡三海。胡三海正低下身查看刺客,在刺客的右手臂上查到了一个复杂的图腾。
“禀殿下,此伙人与之前的刺客是同一伙。”
太子挑眉,他扭头看向魂不守舍的钱勋。显然他也看到了图腾,眼睛吃红,嘴唇发抖。
“钱大人认识这图腾?”
“不,不认识。”
太子点头,又道:“看着他们对钱大人出手,招招致命,孤还以为他们与钱大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钱勋身子一抖,瘫坐在地。
武安侯高大威猛,方脸,眉庭宽阔。这两日却面露憔悴。宜安侯的长子意外落马而亡,他却不知道怎么盯上了自己,钱勋那边要倒戈太子,他怕自己成了投名状。
“侯爷,宜安侯府来人了。”
“这老东西到底要干什么!”武安侯皱起眉,恼怒的看着来人进门。
来的是宜安侯府的管家,武安侯是认识的。他进门一拜:“拜见武安侯。”
“你来干什么?”
“我家主人已经给侯爷写过信,害死大公子的人也抓到了。人证物证俱在,侯爷指使人害死我家公子,鄙人今日是来讨要个说法。”
“本侯害他一个黄口小儿干什么!”
管家微笑:“主人只让奴才带话给侯爷,这些年侯爷做的事,主人都清楚。大公子的仇,一定会报。”
他说罢转身扬长而去,武安侯愤怒地摔了杯子!
“何胜,给本侯去查,刘庭到底是怎么死的!”
管家何胜躬身:“是。”
他匆匆向外去,武安侯又叫住他:“钱勋杀了吗?”
何胜回身:“昨日派出的杀手无一生还。鲁兵大人来信说,昨夜出现一个蒙面黑衣人,护下了太子殿下,太子亲侍胡内官保下了钱勋。”
“再派人去,多派人,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先给我杀了钱勋!”
青天白日的就有刺客,着实让钱勋吓破了胆。
太子的亲卫与刺客搏斗,他爬着过来抱住太子的腿。
太子坐在廊下躲着阳光,于一片阴凉里悠闲地喝茶。他目光看着院子里的厮杀,仿佛这是一副优雅的画面。
钱勋哭得涕泗横流,令太子嫌恶。
“殿下救我,殿下救我啊!他们是来杀我灭口的!”
胡三海站在太子身后,替他发问:“钱大人这是惹了什么人,非要杀你灭口?”
钱勋猛地抬起头。他看到太子睥睨的目光,浑身一颤,慌慌张张的后撤两步,频频叩首:“殿下,是武安侯!他卖官鬻爵,草菅人命,贪赃枉法!”
“钱大人,武安侯爷是国之柱石,你如此严厉的指控,可有证据?”
钱勋犹豫了一下,慌张地摇头。
太子眉头一挑。胡三海上前两步,伸手一探,揪起钱勋的后脖领子,轻而易举地带起他肥胖的身子。
他往院子里走两步,长臂一甩,钱勋一个屁墩儿坐在地上,面前的是凶恶的刺客,身后是退回的亲卫。
钱勋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眼白上布满血丝。他冒出一身的汗,脑子里嗡嗡地响。眼见着剑锋袭来,他忽然大喊:“我有证据!”
他几乎要昏死过去。眼前有人替他挡开了剑锋。太子的亲卫将他维护起来。钱勋的心脏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
他茫然地抬头,看到黑衣身影,带着骇人的面具。那人的目光向下瞥他,清冷如雪。
胡三海将他拎了回来。他跪在太子脚边,几乎是趴着,抬起头环顾四周,院子里的刺客几乎已经被剿灭。那黑衣人又消失了踪影。
“钱大人。”胡三海的脸上挂着常有的笑,声音里也是隐含笑意。
“哎。”钱勋应了一声,擦了擦脸上的汗,对太子说,“殿下,臣有证据,求殿下保臣一家性命。小女将来若入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