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说起话来慢条斯理。
午饭时周太师赶来侯府与他们一起吃了饭,这也算正式的拜师宴。看着云昭并不排斥这位老师,周太师也放心下来。
饭后,周太师待了片刻便要回衙门。
云昭从椅子上跳下来:“阿翁,我送你。”
“昭儿该午睡了。”周太师摸摸她的头,“外面下着雨,你的病没好几日,可别再受风寒。”
“阿翁。”云昭抱着他的手不肯撒手。
周太师慈爱地看着她:“乖,明日我再来看你。”
云昭乖乖撒了手,朝他行礼:“恭送阿翁。”
周太师站起来,心疼她的分寸。家里孙女撒起娇来总是缠人,有两次他不得不抱着娃娃去官衙。若非衙门有事,他很想顺从她的娇气。
周太师只能叹息一声,看着云昭笑了笑。她也笑着,尽力掩藏眼里失望。
他看了王砚书一眼:“劳砚书送老夫一段吧。”
王砚书拱手:“晚辈荣幸,太师请。”
他们撑伞出门,周太师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中堂门口云昭,朝她挥了挥手。王砚书也回头看去,幼小的孩子倚着门框,大大的眼睛中露出失落的神色。他心下不忍,收回目光。
走出月门,四下寂静,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这是夏日最后的呢喃。
“老夫不日便要调任楚州,邯郸三子俱在,有任何事,尽管上门。”
“多谢周大人。”
“何言一个谢字。”周太师叹息,“命运弄人啊。昭儿这孩子,实在可怜。”
周太师看了他一眼:“你是晟公亲选的人,想必是错不了。昭儿今后托付你照顾,她虽性情孤僻,却是至诚纯爱之人,他日也绝不会薄待你。”
“临风不会辜负侯爷与太师所托。”
“你教习她,切勿只教诗词歌赋。荣莱侯一脉只剩她一个女娃娃,虽未有女子上朝为官的先例,但即便只是做个闺阁女儿,诗词歌赋也不足以保她太平。”
“临风铭记。”
行至门前,门外太师府的马车恭候。周太师在门房停下来,将伞收起交给手下人。他双手交于胸前,颔首而拜:“老夫在此,拜谢了。”
王砚书连忙放下伞,弯腰揖拜:“临风不敢稍有怠慢,请太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