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奔后院中不多的几处建筑,而自己则屏息凝神,找到一处避光的墙角,静待影子的探索。
很快,影子便发现了方清谈的踪迹,他此刻刚刚来得及关上房门,几棵高大的树木恰巧将房顶完整的遮蔽起来,影子便轻飘飘的趴伏在屋瓦之上,静静聆听屋内的对话。
“怎么不出去会客,今日的客人,都是圈里有些头脸的人物。”这是方清谈的声音。
“就那些小角色?”另一个声音鼻孔里透着轻蔑,听声音应是名青年,江枫推测,这位或许就是方清谈本来要请出去的侄子方金禄,“一个个本事稀松平常,只会互相吹捧,又有几人能登得上这真武城的台面?”
“放肆!谁不是起于微末,哪能一步登天!”
“我自然能!当年,你和我爹,不也是一步登天么!”
“混蛋!谁让你提这个的,你忘了你爹是怎么死的么?”
“当然是替你扛黑锅,被人害死的。”青年倔强的说道,“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你大概早忘了吧,今天是我爹的忌日,你倒好,摆酒宴客。当年要不是你胆小,我爹怎么会死?现在可好,让我娶那个什么李熙茉,是忘了我爹对方家的贡献,要把我扫地出门么?”
“你!”方清谈似乎失去了耐心,喘气也变得粗重起来。
“怎么了?恼羞成怒?被我点破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李熙茉吃了不少丹药,都没有觉醒,现在身体也吃垮了,胖的跟碾子一样粗。我才不愿意娶她!”
“金禄,你是不是傻?你难道不知道,叔叔我是在帮你?”
“我用你帮?我已经用了自己的本事,挣了不少钱,你的钱,还是留给我那几个混吃等死的弟弟吧。我爹死的早,我可没那个福分。”
“在浅山宗阵法中,故意留下漏洞,让人家修炼走火入魔?这就是你的本事?”
“嗯?”青年修士一愣,“是丁权那个多嘴的告诉你的吧?不过你知道了没什么,相信你为了方家的名声,也不会自己揭短,何况他们看不出来的。”
“说吧,收了多少,是谁让你这么干的?你这样,可是坏了方家的名声!”
“坏名声的事情,我爹和你也没少做吧,不然哪有方家?”青年修士轻描淡写的说道,“不做些坏事,哪来那么多钱,一次几十枚二阶利润的慢慢挣,要等到多久才能有点积蓄?”
“那是以前的事。我问你,你到底收了多少?”
“关你什么事,等我再挣几笔,我就离开这个家,一点温情都没有的破地方,有什么值得留恋?”
“二十枚三阶,是吧?是金城派孙家的钱?”
“你竟然派人一路跟踪我!”青年像被踩中了尾巴一样,隔着屋瓦的影子,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意,“那些人都是我雇来的,这帮混蛋,吃里扒外!”
“够了!”
方清谈止住了青年的絮叨和谩骂,“我是担心你有一天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听我一句劝,金禄,你的阵法造诣虽然远胜你叔叔我,但也不能自傲,如果觉得挣得少,自可以不接,像浅山宗罗川阵法这个活,我也是觉得挣得太少,就没打算接,谁知道你中间还跑了出去,将这活计接了回来,接也就算了,无外乎挣的少点,但你收了别人的黑钱,给浅山宗挖坑,早晚会被他们知道,报复到我们方家身上。”
“方家关我什么事?”
青年下意识反驳道,却冷不丁“啪”的一声,被方清谈打了个嘴巴,“醒醒!你只要还活着,就是方家人!我给你安排亲事,你以为是打发你走么,那是为了让你先去避祸,然后再给你擦屁股!”
“李家答应把在锐金门的产业,交给你和李熙茉,到时候,你就去锐金门,等我想办法将你之前做的几件事摆平,你再回来。”
“我”
“我什么我,就这么安排!你要是不满意李熙茉,过几年把她熬死了不就成了,她一个凡人,你还斗不过她么?”
原来这方清谈也不是好人,刚刚听说方清谈要给侄子补窟窿的江枫,听到这句,对方清谈仅存的一丝好感,也荡然无存了,说到底,还是逐利为先的一家人,否则,也不会教育出这么一个唯利是图的侄子。再联想起之前方金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