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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沃森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一顶礼帽待在头上,遮住自己的秃脑瓜顶。
“先,先生。”
少年从角落里畏手畏脚地走出来,他头上顶着一个木质的手提箱,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腐烂的水兵白骨。:“你要小心点,刚才这里……”
“把行李准备好,我们要离开这儿了,小混蛋。”
圣沃森没有注意到的是,一点残存的祸水从桅杆上滑落,正砸在他的肩膀上。
刺啦
“草!”
圣沃森像是裤裆被人攥了一把似的尖叫起来,他连忙扯开糊烂的西装,可肩膀还是溃烂了一大片。
滴答
祸水沿着桅杆边缘一滴一滴落在橡木甲板上,没一会儿就把坚韧的橡木腐蚀出一个碗口大小的坑洞。
“先生,您还好么先生?”
鲁奇卡也跟着尖叫起来,他打开手提箱,里面居然是粉红色的血肉组织,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和玻璃器皿镶嵌在血肉中。
“医用酒精,绷带在哪儿啊。”
鲁奇卡翻找着。
最初的剧痛过去,圣沃森回过神来,开始注意起地上弄伤自己的祸水,他蹲在坑前久久不语,活像个看秧苗的农汉。
“鲁奇卡,把hp试剂给我。”
“哦哦,是,先生。”
鲁奇卡从手提箱里取出一只滴管交到圣沃森手中,沃森随即把一滴无色的液体滴到坑中,没一会儿,坑里的祸水沸腾起来,紧跟着,几只指甲盖大小的触手怪物争先恐后地从坑中爬出,但是没走几步就摔在地上,抽动了一阵子,就结成了灰白色的蛋白质硬块。
“啊哈赞美我自己。”
圣沃森干脆从鲁奇卡手里夺过手提箱,自顾自挑弄了起来。
忽然,鲁奇卡无意中见到怒卷狂涛和乌云再次逼近自己这一边,一瞬间感觉呼吸都凝固了。
啪嗒。
有人轻轻落在船尾板上。正落在鲁奇卡面前。
背后圣沃森依旧醉心研究,鲁奇卡咽了一口唾沫,从腰上抽出一柄刺剑,对准了李阎。
李阎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圣沃森,眼中黑色涟漪波动了好久,但居然毫无反应。
“劳驾。”李阎说:“舰长室在哪儿?”
“我不会告诉你的。”
鲁奇卡坚定地说。
“左转第一间,门上有金鹦鹉标志的就是了。”
圣沃森随口回答。
“多谢。”
鲁奇卡瞠目结舌,但他没有阻止眼前这个浑身血腥味的中国男子去舰长室的勇气,只是捂着脸:“先生,这太恶劣了!他是刺客,他会杀了安德烈舰长的。”
“所以呢?。鲁奇卡,死人有什么稀奇?我们只是搭他的船旅行作业,黑斯汀付过账了。我救了你的命,你刚才冲上去的话,下场可能比被人踩了一脚的烂番茄还要惨。”
“可你出卖了安德烈船长,他一路都照顾我们,可你却出卖他。他是个好人。”
“在智力低下的人眼里,刽子手也可能是好人,因为他不会随地吐痰。安德烈就是那个不随地吐痰的刽子手。而你就是那个智力低下的人。瞧瞧你,一个笃信骑士精神的印度刹帝利?简直像一盘苦瓜鹰嘴豆乱炖一样恶心。”
“先生,你这么厌恶周围的环境,那你为什么不去改变它呢?我认为你在逃避。你根本没有勇气面对现实。”
“激将法对我没用,我来告诉你,若干年后,教室里会挂上我的画像,下面写着:勇气的赞歌只是人类一厢情愿,世上只有我和真理永存不朽。”
“先生,不朽的上帝绝不会见死不救。”
“好了,小家伙。”圣沃森不耐烦地站了起来:“我决定去救那个安德烈,但不是因为你的话,是因为刚才那个人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