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潮义被郑秀问的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
郑秀抿嘴笑道:“潮义叔,我只是随口一说。依我看,这三人还是清白的。只是红旗是我娘留下的最后一点基业,我不敢赌,我也不能赌。自打六年前天保哥和那个火鼎婆纠缠上,他性格就越发古怪。”
女孩眉眼低沉:“我几次探望她,只觉得他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时而英姿勃发,时而木讷呆滞。我偶尔见他弄海翻波,武艺法术俱是高深莫测,时而又觉得他色厉内荏……我看不透天保哥,更猜不出他会做什么,眼下是红旗存亡之际,他若是再来一次釜底抽薪,把红旗财库一卷而空,红旗百年基业,岂不是要和他陪葬……”
李阎有些惭愧地摸了摸下巴,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谁!”
郑秀的五感居然比徐潮义还有敏锐。
李阎走到门槛前面,脸上五官还是郑云升的。
“云升?”
徐潮义的脸色缓和了一点。“我叫你看守天保哥的别院,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李阎的喉结颤动了一会儿,才沙哑地说:“是天保龙头叫我来,他说自己用不到那么多人,叫我护着秀盟主便好。我只好来问秀盟主的意思。”
徐潮义皱着眉头打量眼前的李阎,嘴上只是说:“既然天保龙头不喜你在别院守着。你且去休息吧,”
他话说完,李阎却纹丝不动。
“你作什么?”
徐潮义语气压低了些。
“天保龙头的话,云升不敢不听,还请潮义头领见谅。”
李阎直视着对方
徐潮义正要发作,郑秀一把拉住他的手,若有所思:“你见过天保哥?这话是天保哥亲自和你说的?”
“是。”
郑秀凝视了李阎一会儿,突然绽放出一个笑容:“那样也好,你就站到我身后来吧。”
李阎点点头,站到了郑秀身后。
不多时,如丝如缕的人声由远及近,五名四五十岁,身材佝偻,包头巾的老者率先到了。
“秀盟主,潮义。”
领头的老人到处看看:“怎么不见天保龙头?”
“宁老和几位先行入座,随后便知。”
这些人是红旗帮硕果仅存的老人,能历经郑一拐,十夫人,天保仔三任龙头到今天,俱是德高望重。红旗许多干将,都是这些人的子侄辈儿。有些老人在堂口挂职,管些钱粮发放,学堂,刑罚一类的差事。
郑秀安抚了他们,有一盏茶的功夫,其他青壮的头领也陆续到了,满满坐了一圈。
当今红旗,算上侄侬和赵小乙,一共十六位大头领。势力大的头领手里大概三十条船,几千来人、势力最小的也有十几条船,千人以上。每一位大头领单独拉出来,都可以和白底,红首,矮牛这些老牌的海盗争锋。人数约一万八千余人。
此外还有四百位小船头,船上几人不等,最多不超过十人,共近三万余,结构相对松散。这些船头平时行船,和二十四大头领的船不分彼此,只在紧要关头,依龙头调遣,打乱次序编入十四位大头领的船队。一齐杀敌。
名义上,头领和船头平级,俸禄和用度都一样。
头领和船头并存这套法子,是十夫人设计的。过去头领出了意外,或者要金盆洗手,十夫人都会从数百个船头中提拔一个人,做新的头领,对过去头领的亲信弃而不用。且明令禁止头领和船头交往过密,以保证自己的统治,唯一的例外就是曾经的天保仔。
天保仔自己是当初十四位大头领之一,且和数百位船头同吃同睡,干系密切,又控制财库和耳目往来。后来上任龙头,自然是手到擒来。
李阎上位之后,从船头中提拔出薛霸,提任自己的头领位置,但紧要的火炮和大船,还是自己指挥。六年里,有一位头领金盆洗手,李阎又叫查小刀上位。控制了几十条船,成了十四位大统领之一。
除此以外,李阎把侄侬单独提到第十五位头领的位置,率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