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寿汉烤着火,身上的药味老远就能闻到,他听了乔大勇的话,开口道:“使司大人觉得,鞑靼没了草场,族人没了粮食,所以要犯边,要南下,要起战事。”
“这是朝里士大夫的奏折,我觉得有几分道理。”
“我倒不这么想,鞑靼犯边,只是因为他是鞑靼,草场丰茂,他养得壮马,吃得肥羊,族人壮硕勇猛,屠刀霍霍,自然升起进犯之心,草场退化,族人无粮,为求生存,鞑靼同样要犯我边境。迟早的事情罢了,将军职责在身,遇敌杀敌便是。一如妖魔害人,我等除魔卫道。都是天道轮回。”
说道最后一句,张寿汉嘴角往下一瞥,他无妻无子,大半辈子除妖卫道,早把这颗道法杀心融进骨血之中,坚定近乎偏执。
“这不是甚大义招牌,更不必做甚标榜,不过如同狼吃羊肉,羊羔吃草,各司其职罢了。使司大人与我,天道如此,也同样在这天道之中。”
他说罢,望向城外乌云密布,粘稠不见边际的黑雾,汹涌而来!
一点金色纸鹤翩跹,只是还没到城里,便被黑雾粉碎成漫天金色粉末……
“好重的雾啊”
张寿汉感叹。
黑云压城城欲催!
……
是夜,渤海上波光粼粼,云团舒卷,偶尔有青头胖鱼浮出水面,仰头向月,嘴巴开合。
咕咚
一颗吃剩下的猪骨头被扔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惊跑了海鱼,曹永昌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手里举着吃剩的猪蹄。嘴里又无聊地念叨淫词艳曲。
查小刀枕在桅杆上头,闭目被海风吹拂,船甲长和两名水手正卷起帆布。
船舱里,李阎点燃一盏油灯,手边十四块龙虎旗牌被他码的整整齐齐,散发出或红或金的光泽。
他凝视手中盈盈的旗牌,眯着双眼喃喃自语:“少造,杀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