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的表情过于扭曲,像是被丢入了湖中挣扎的溺亡者,亦或是被火堆炙烤的囚犯。那股迎面而来的求生欲几乎要溢满出来,绝望的洪流就此塌陷。
原来刚才他们感受到的冷风并非来源于他们的那个世界,而是来自这个地方。
“这些应该都是无意间闯入另外空间的人们。”吉兆压低了声音,“这里的空间是随机切换的,通往[中枢室]的路有很多条,看来我们走向了最糟糕的那条。”
“你之前走的是另外一条?”霍厄斯询问道。
“对。很抱歉,是我没能探究好全部的情报。”吉兆的声音听上去很自责。
“不是你的错。”霍厄斯摇摇头。,
“比起那些,我更在意现在的状况……这里的氛围让我很不舒服,你觉得呢?”
“嗯……确实。”吉兆赞同道,同时眉头也紧皱了起来,
“这里的氛围很诡异。我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可就这么看来,暂时似乎没能看出哪里有危险——需要我前去探究一番么?”
“不必,谨慎行事即可。”霍厄斯只是淡淡说了这么一句,
“活下来是最重要的,我们迟早都得回去,而你是最不能死的那个。”
“可是,如果您也和我一起前去,那您……”
“如果我连自己的同胞都无法保护好,更不能共进退的话,那么我自然也不配去率领萨曼人去迎接他们新的未来。”霍厄斯笃定道,
“别再说了,遇到情况解决就好。”
“我明白了。”
吉兆不再言语,两人凝视了一会。很快就找到了通往下一扇门的路线。
其实那扇门很好找,这条路比较狭窄,但是一路上也被不少冰雕人挡住。那扇门就在狭窄的通道的尽头,很近,也很好走,只是那股感觉依旧让人极为不安。
不可能那么简单的。
两人都极为信任自己的直觉,尤其是霍厄斯——当他感觉到危险感时,那一般都不会有错。
“请抓住我的手。”吉兆低声道,“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有限解决掉那些冰雕。”
“尽量可以的情况下不要对他们发动攻击。”霍厄斯道,“我记得有一些机关就是通过攻击来触发的,如果他们没有对我们产生威胁,我们也没有必要花费心思在他们的身上。”
“我明白了。那么如您所愿。”
吉兆很轻松地就将霍厄斯抱了起来,而他的速度也骤然加快。犹如某种轻盈修长的动物,短短几步路就来到了道路的正中间。
他的动作很轻很快,甚至霍厄斯都没听到他的脚步声。他就像一只敏捷且矫捷的猎犬,即便在荆棘丛中穿插而过,那些锐利的尖刺也无法伤及他分毫。
快了——马上就要到了——
伴随着那扇门越来越近,一股极为糟糕的预感也猛然浮现在霍厄斯的脑海之中。
几乎是条线反射般,霍厄斯立刻抬手格挡——红色的血犹如利刃般骤然袭击,猛地挡下了某个突兀的侵袭。
“哗啦——”
敏锐如吉兆,他也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立刻背对向门,一只手紧紧抱住霍厄斯,同时单膝刹住脚步,看向了身后。
什么都没发生。
他们的身后依旧安静,没有乘胜追击的怪物,也没有莫名其妙出现的机关。除了那些冰雕,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可那一抹鲜红的血迹却在一片苍白的世界格外醒目。
“冰雕。”
寂静安宁的世界里,霍厄斯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是冰雕,我看到那些冰雕的位置发生了移动,但是……它们现在又不动了。”
只是[现在]不动而已。
霍厄斯记得很清楚,当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那些冰雕所在的位置绝对不是原本的位置,他们似乎是因为某种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