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似乎有些为难。



“没，没人了吗？”



吴佳妍低下头，声音有些虚虚的。



要是赵老师今天在就好了，之前一直都是他在组织，换成他肯定能把大家动员起来的……



“那个，那个。”



寂静之中，一只纤瘦的小手轻轻举起，宛如破土新生的嫩芽。



“徐菁？”吴佳妍眼睛一亮，“你想报什么？”



“我想报八百米。”



少女的声音有些颤颤的，眼神却始终坚定：“还有……还有一千五。”



这下，全班不止女生，就连男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文科班因为男生少的缘故，男生可以报的项目数量不受限制，女生也默认可以报名男生的项目……然而很少有女生真的会这么做。



至少在七班，徐菁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



“你确定吗？”吴佳妍有些担忧地眨眨眼，“哪怕是八百米强度都很大的！要不……咱放一个？”



“都报。”徐菁的声音小，表情却相当执拗，仿佛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一般。



吴佳妍抿抿嘴，在对应的两个表格里使劲打下对勾。



徐菁坐了下去。旁边江沚没说话，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而她也不敢看。



“还有没有人？”吴佳妍的嗓门比一开始大了些，同时在自己对应的那栏加了一个对勾。



“我加一个四百！”



“还有我。”



梁璐应声举手——作为体委，她之前已经报了铅球和一百米。



“给我再加个二百米吧。”



“我也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角落里的那个男人。近来袁率一直是沉默着的，存在感一下子低了很多。



吴佳妍扬扬眉，“你报什么？”



“一百，二百，四百，八百，一千……”袁率的声音不紧不慢。



吴佳妍原地炸了毛：“你疯了？”



“以及一千五。”



袁率说罢，落座。



“跑死你！”吴佳妍狠狠地小声嘀咕道，眼儿一瞪，“还有没有？”



“我报一千五！”



“加个八百！”



“我……那我报个跳高和跳远吧……”



第二轮下来，所有项目都趋近报满。有一两个缺的，也很快有人兼报。



虽然积极分子依旧是少数，但在女生占大头的文科班，这已相当难能可贵了。



-



中午下课后。



徐菁犯了错似地站在江沚跟前，低着头，戳着手。



“那个，对不起，我错啦……”



江沚好奇道：“你错哪儿了？”



“我不该自作主张报名的，给你添麻烦了！”



……



沉默了一会儿，江沚忽然笑了，笑得徐菁有些发懵。



“这有什么错，你能主动报名很好啊。而且我也报一千和一千五了。”



“唉，唉？你不是说你不想报……”



“我分我儿子的，不然袁率真跑死了还得我上。”



“唔……”这就是父爱嘛。



“那今天下午咱们就开始训练吧。可以吗？”



徐菁忙点点头，却感觉鼻子酸酸的，“你说过训练会浪费时间的……”



“确实。”江沚伸出手指，轻抚少女微微泛红的眼角。



“不过如果是和你一起，那就不算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