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笙歌陷入沉思。
这件事,纪勇当成底牌,威胁纪御霆放了纪星晖,以达到他的目的。
不清楚纪老爷子到底对这件事知道多少。
但显然当年出事的真相,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多,纪勇能这么清楚,会不会正好跟他有关系?
笙歌思索着,再次点亮手机屏幕,打算打电话给纪心怡,约见一下五爷纪徳。
对纪徳记得对当年那件事的反应,才能确定纪勇在这件事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纪心怡的电话很快被接通。
笙歌跟她闲聊客套了两句,快速进入正题,“心怡,五叔最近在忙什么?我想见见他,他有空吗?”
纪心怡不明所以,“嫂嫂怎么突然想见我爸了?他最近都不在s市,出差去了,不知道多久回来,可能一个星期后吧。”
“出差?”
笙歌拧眉,细细思量了下,“他多久走的?”
“好像是前天晚上。”
笙歌随便应付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两天前离开?
似乎正好是纪勇因为纪星晖的事,跟纪御霆摊牌,纪御霆当晚就去找了老爷子质问,结果被老爷子气吼吼的撵出来了。
这么巧?
刚好在那天晚上出事后离开S市,究竟是真巧合,还是因为知道些什么内幕,所以躲避?
纪徳不在S市,老爷子什么都不肯说,梨叔似乎并不了解内情,纪勇还在跟纪御霆周旋。
这样看来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等等暗黑铃铛那边的调查进度。
看看到时候能不能从证据资料里,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能帮到纪御霆。
……
隔天。
国调局关押室。
纪星晖已经快疯了,明明才过了两天,在他眼里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最开始厌恶厕所的味道,到现在也闻习惯了,竟然觉得没有刚开始那么臭了。
汪启那群人完全不将他当人,只当是发泄的工具。
突然心气不顺,就过来暴打他一顿。
送来的饭菜不好吃,又过来暴打他一顿。
靠墙睡觉睡得腰酸背痛,也要过来打他一顿。
反正不管他有没有说什么做什么,只要在这间囚室里,他呼吸就是错。
任何不高兴的理由,都可以成为暴打他的原因。
原本那副昂贵的金丝眼镜,已经完全被挤压变形,看不出原来的光彩奢华。
纪星晖缩在厕所墙角,手上攥着弯曲变形的金丝镜框,高度近视让他时刻不安警惕,不得不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随时注意汪启是不是又要找理由来打他。
尊严,在历经两天两夜的毒打后,已经完全不存在了。
只要汪启打他,他会立刻求饶认错,磕头都行,只要汪启能停手。
仅仅是国调局的关押室,他过的已经是这样地狱模式般生不如死的日子,他完全不敢想象进了高阶监狱会是什么样。
正想着,外面的牢门传来开锁的声音。
清脆的铁锁铁门抨击声,在安静的囚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纪星晖几乎是立刻一抖,双臂抱紧膝盖,将脑袋埋起来。
不知道是放饭吃还是放水喝,只要一到这种时候,汪启肯定又会心气不顺,来找他发泄。
他怕得肌肤都在抖,咬紧的牙齿咯咯作响,不停咽下嘴里腥甜粘稠的血味。
有军靴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每一步都走的沉稳,愈来愈近。
仅仅听着那声音,就能感觉到对方气场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