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年一动不动，侧目静静看着别墅外，笙歌坐上了宁承旭的车，带上鹿十二和鹿十九出去。



直到那辆车完全消失在视线里。



他痛苦的扶着把手，胸腔里的闷痛再也压抑不住，喉头腥甜上涌，他连忙用手捂住唇。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后。



有血顺着他的唇边滑落，掌心里的血大量溺出，穿过指缝滴到地上。



他低眸，看了看掌心血的颜色。



是黑红色。



他的吐血量和血的颜色越来越深了。



这代表着他体内的S404病毒已经完全爆发。



记得之前战争实验室的Y博士刚研发这款生化武器时，他曾去观摩过，试验时，体积小的动物当场死亡。



体积庞大的动物中了S404病毒后，也撑不过三天。



算一算他中毒的日子。



今晚就是第三天了……



他让拾年赶回基地找Y博士，到现在还没回来。



可他清楚自己的身体，他应该……撑不到笙歌吃完晚饭回来。



真要就这么死了么？



他好不甘心，却又无能为力。



因为他现在连写一封遗书的力气都没有。



刚刚笙歌好像是离婚以来第一次抱他……



不对，她没有，她只是在摸他的头。



宁承旭说得对，她终究，是将他当成宠物的……



她已经……不爱他了。



他想着想着，意识渐渐开始昏沉，视线也不受控制的晦暗。



“笙歌……”



我把命给你，你把爱还我，好不好……



他认命的合上眸子，双手无力的垂着，神态安详。



四周静谧。



除了风吹动窗帘的沙沙声，只有他指缝里的血一滴一滴落到地上的声音。



……



车上，笙歌的心脏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



她捂着心口，疼得小脸发白。



宁承旭看到她状态不对，连忙问，“笙妹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凑上前，想扶她。



笙歌伸手拒绝，深吸了几口气后，那种痛感才渐渐消失。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她一向没有心脏方面的疾病。



这次痛得莫名其妙。



“我没事，可能是最近这两天没睡好，反正再过几天，就全结束了。”



说到末尾，她眼底的寒芒微闪。



宁承旭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又说了几句宽慰心疼她的话。



笙歌压根没听。



她眼前突然莫名其妙的浮现她离开前，封御年那张惨白病弱的脸。



今晚的他，非常奇怪。



问些什么死不死，她会不会记得的问题？



像个病危之人的不甘心？



笙歌越往深了想，越觉得古里古怪。



尤其是离开前，他拉住她的手腕，说的最后一段话。



他说：“宁承旭这个人不简单，他的背后很可能会有对你非常不利的秘密，你以后一定要小心提防他。”



现在想想，这话很不对劲。



他用了‘以后’，话里似乎把他自己排除了？



再联想到他的手抖、蹙眉、浑身虚弱到遮掩不住的无力感，还有那句如果我死了……



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