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寺的药王殿。
烛光也是一直亮着,王相令和姜行远正坐在临窗大炕上下棋,相比王相令的沉稳,姜行远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三忍大师给两人重新泡了茶,看了一眼棋盘,一言不发地去了隔壁房间打坐,木鱼声轻轻响起。
「国公爷有心事,在下胜之不武。」王相令收了棋盘,顺便剪了烛心,「姜二小姐跟殿下在一起,没什么危险,再就是事情或许有转机。」
「若是有转机,你我又何必困在这里?」姜行远对姜瑜的传话本就半信半疑,但还是找了个缘由出城,却不想半路就被王相令请到了这里来,他这才意识到赵启大概真的要反了……
「裕王殿下虽才智过人,却英勇不足,要想成事,怕是还欠点火候。」王相令喝了一口茶,笑道,「你我只管在此处呆上两三日,不用想太多。」
两人正说着,隔壁木鱼声戛然而止,三忍大师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盘腿坐下,对姜行远道:「听闻国公爷早些年在西北得了风疾,一到天冷就会犯病,有道是冬病夏治,如今刚刚入夏,正是医治风疾的好时机,国公爷安心在老衲这里医病就好。」
「可是……」姜行远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治什么风疾,王相令起身,拍了拍姜行远的肩头,「国公爷,眼下您还是留下好好治您的风疾为好。」
「国公爷请!」三忍大师双手合十对姜行远行礼道,「老衲先给国公爷把脉,才能对症下药。」
姜行远:「……」
他是被软禁了吗?
是夜。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响起,赵启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进城直奔皇宫。
扬言赵禹劫持了顺庆帝,他回宫是为了保护皇上,拿下赵禹,禁卫军早就得到消息,很快跟赵启的队伍交上了手,赵禹得到消息,二话不说,亲自带人迎战。
一时间皇城内外火光四起,杀喊声一片。
顺庆帝回宫后,病情似乎又变得重了些。
殷贵妃服侍他吃了药躺下,悄无声息地退下,临走时还特意打开了一扇窗,瞬间外面的声浪便一声高过一声地涌了进来,田喜迈着小碎步上前关窗,但顺庆帝还是听见了,沙哑着声音问道:「外面什么声音?」
「回禀皇上,外面……」田喜欲言又止。
「说……」顺庆帝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很快猜到了什么,「是裕王?」
田喜低下头:「是!」
「那个逆子,他果然……」顺庆帝挣扎着起身,刚想说什么,却一头栽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田喜忙上前晃了晃他:「皇上……」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田喜忙放下床帐,唤过两个小太监,吩咐道:「你们两个再叫几个人,好好在这里守着。」
两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道是。
趁着夜色,田喜一溜烟去了坤宁宫。
容皇后早就得到了消息,刚把太子妃和小皇孙安顿好,正欲去养心殿见顺庆帝,就见田喜神色匆忙地赶了过来,忙问道:「田公公,皇上怎么样了?」
「回禀皇后,皇上怒火攻心,怕是不太好……」田喜忙道,「还请娘娘出面主持公道,要不然,这宫里是要乱了啊!」
「带本宫去养心殿。」容皇后很快冷静下来,「等等,先把沁芳宫那个给本宫拿下关进养心殿,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她,更不准跟她说话,至于其他人都要呆在屋里不准出来,违者斩!」
「是!」田喜领命。
秦贵妃和苏妃还有嘉和公主一得到消息就赶到了养心殿。
三人正跪在顺庆帝床前掉眼泪。
容皇后看了她们一眼,
面无表情地坐在顺庆帝床边,幽幽道:「臣妾早就劝你,让你早立太子,可你不听,还嫌我居心叵测,如今……」
「皇后娘娘,还是先让许太医给皇上看病吧!」秦贵妃看了一眼立在帐外的许太医,红着眼圈道,「事已至此,皇上他……」
「你闭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