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只要别跟老三媳妇一样就好。”小秦氏最不喜冯氏的大嗓门,更不喜她说话肆无忌惮的样子,“国公夫人总得找个稳重一点的才行,等她过门,我再好好教教她,她就能独当一面了。”
姜行远迟早得回西北。
她可不想找个不好相与的放在身边,得能拿捏住才行。
“那唐妈妈还说,这顾三姑娘本来是订了婚的,七年前夫家犯了事,被发配到了西北肃州,夫家倒是个知趣的,主动退了亲,可这顾三姑娘是个倔强的性子,硬是不肯相看别家,四年前她姨娘病逝,她又守了三年孝,五个月前刚刚出了孝期,要不然,也不能蹉跎到了今日。”钱妈妈的银子没白花,唐妈妈倒是把顾三姑娘的事全都说给了她听,“这顾三姑娘的外祖母跟楚王府老王妃的心腹婆子余妈妈是亲姐妹,说起来,也算跟楚王府沾点亲。”
“这算什么亲?”小秦氏不以为然道,“再心腹也不过是个奴婢,何况还是扯了好几层的,不过是庶女,安平侯府都不上心,何况是外家的裙带关系,娶妻娶贤,家世太好的姑娘,也不愿为人继弦的。”
她给姜行远娶妻,不过是图个好名声。
家世什么的,并不重要。
“看来太夫人是中意这个顾三姑娘了。”钱妈妈见小秦氏说起这事显得很不屑,心里很不是滋味,脸上却依然挂着笑容,“就看国公爷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在小秦氏的眼里,奴婢永远是奴婢。
奴婢的亲戚跟主子没有半点关系的。
“他一向最听我的话,想来也是不会反对的。”小秦氏倒是没在意钱妈妈脸上稍纵即逝的落寞,自顾自地说道,“他若是在西北,身边有没有伺候我管不着,可回了京城,总不能再让他一个人单着。”
“太夫人所言极是。”钱妈妈连连点头。
藿香掀帘走进来:“太夫人,恒亲王府来人说,明儿王爷和王妃回府探望国公爷。”
“他们回来得正好。”小秦氏欣慰道,“刚好当着他们的面提提这事,国公爷是不会反对的。”
姜行远回府,先去锦合堂问了安,小秦氏并没有说顾三姑娘的事,关切地问道:“今日你入宫谢恩,皇上没并未苛责于你吧?”
“未曾,皇上只是问了问我的病情,说粮饷一事于我无关,让我不要放在心上。”姜行远如实告诉小秦氏,“此事多亏三皇叔明察秋毫,我才幸免于此事,说起来,我还得亲自登门去楚王府道谢才是。”
“应该的。”小秦氏点头道是,“明天王爷和王妃回来看你,你要是没什么要紧事,就在家里陪一下,恒亲王为了你的事,也四处打点过,只是他人微言轻,没帮上什么忙罢了。”
“母亲放心,这些我自然晓得。”姜行远跟姜丽娘不睦,却跟恒亲王颇为投缘,“明天我哪里也不去,就在府上招待王爷和王妃,三皇叔那里,空了再去便是。”
“这样也好。”小秦氏见姜行远还跟往日一样对她那般恭敬,这才放了心,言语间和缓了许多,“瑜娘早就在碧山院等你了,你快去吧,你们父女难得团聚,你也得多陪陪她。”
姜行远道是,稍坐了坐,就回了碧山院。
姜瑜没事人一样吩咐小婵摆饭,姜行远吃饭快,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就吃完收拾了,父女俩坐下闲聊,姜行远这才问起姜瑜之前给她捎的那封书信:“瑜娘,日后你切不可跟黑市的人来往密切,皇上对黑市颇为忌惮,以后咱们父女传信,还是靠飞鸽传书的好。”
“当时事情紧急,京城跟西北书信也不通,我才出此下策。”姜瑜听了这么久的话,脑袋有些沉沉地,“我本来想让三皇叔捎信的,却不想三皇叔拒绝了……”
“其实三皇叔跟我提过这事……”姜行远到底是粗人,并未察觉女儿的异样,起身站在窗前,幽幽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我是该有此劫,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身后许久没有动静。
再回头,却发现姜瑜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姜行远晃了晃她:“瑜娘,瑜娘你醒醒!”
阮妈妈正在外间跟小婵说话,听见姜行远的声音,忙掀帘走进来:“国公爷,姑娘睡着了,是喊不醒的,等她睡够了,自己就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