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霍乱抱着十五一脸苦相，十五也一脸怯生生的。这个哥哥有点吓人，不过看起来也超厉害的！

所以虽然害怕十五还挺乐意被霍乱抱着。

而霍乱则是真不知道该如何跟小孩子相处，若非十五是他兄弟的儿子！

他非捏碎他不可！

至于锦琼天，靠在门边事不关己，她才不要跟小孩子玩耍呢，有什么好玩耍的，麻烦得很！

不过一双眸子却紧紧跟随着十五，十五视线朝她看过来时甚至有点紧张。平日的放纵似乎收敛起来了，隐隐约约还有那么点端庄——

萧允绎刚迈进院子霍乱便将十五丢给了他烫手山芋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又被十五缠上，屋子也不愿进了兄弟也不愿陪了，推着云千流就往外走。

“不早了，该回去了。”说完回头唤了声锦琼天，“走了。”

云千流和锦琼天也十分配合，“是不早了，我们出来有一整日了吧？”没有交代什么话，连一句“照顾好枯叶”都没有。仿佛只是来串了个门，三个人不知说着什么渐渐走远了，十五有些失落，等到完全看不清他们的身影扭过身抱住萧允绎的脖子，“爹，他们还会再来吗？”

“十五喜欢他们？”

“喜欢！”十五下巴搁在萧允绎肩上重重点着头，“我好喜欢他们。”

走出小南桥，霍乱问云千流，“提醒他了？不要告诉枯叶。”虽然事先他们并未商量过，但并肩作战了这么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嗯。”

云千流兴致不太高，神情恹恹的，“回去后知道怎么说吧？”

周围一阵长时间安静——霍乱和锦琼天谁也没说话，又过了很长时间霍乱才开口，“以前没想过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老子高兴就是对，老大的话就是对，兄弟的事都是对的。但现在——

老大跟兄弟走上了两条完全相反的路，而他，活到如今的年纪竟要思考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滑稽，好笑，像被捉弄了似的。

老大于他们有再生恩情，当年若不是他将他们带回玄机，恐怕他们早死了，或者卑贱如泥，任人踩踏，他们曾经发过誓今生誓死效忠老大，绝不背叛！

而不背叛他的结果就是与枯叶为敌——“行了行了，一个一个还矫情起来了。”锦琼天一手拍霍乱一手拍云千流。

“船到桥头自然直，想那么多干嘛？想开点！”

回到皆兰寺。

三人已经神色如常，仿佛今日只是出去转悠了一圈，谁知没走几步就遇见了贺兰霆，贺兰霆还是一贯喜好的打扮——一身浅色衣袍缀了一朵或是几朵兰花。

可能是泼墨，可能是刺绣，可能是镶嵌，他们曾经还私下开过玩笑，老大一点也不像玄机的人。

斯斯文文，端端正正，就如他爱的兰花。

云壑固聿曼，幽芬清且修。

只不过他们似乎才意识到他并非长在庭院之中供人欣赏的兰花，而是生于空谷之中，峭壁之上。

看见三人贺兰霆停住脚步，隔了两人长的距离，问，“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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