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嗣神情有些许落寞,冬日的夜晚,没了外袍的身影也显得十分单薄。
因为日夜兼程赶路靴子周围沾了不少尘土已看不出本来颜色,却难得的没有叫嚷着“脏死了脏死了。”じ☆veЫkメs? ?
安妙兮、楚禾站于门外,等待许久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询问,“爷,可要将娘娘追回?”其实王爷早已安排好贤妃娘娘的住处,还特地请了出云那边的工匠。
就想给贤妃娘娘一个惊喜。
只要贤妃娘娘愿意就可以在大明安安稳稳度过晚年,再无纷争——但她显然看不到王爷对她的真心。
甚至随意践踏。
安妙兮想不明白一个弃自己于不顾甚是还要取自己性命的地方,真的比自己亲生的儿子还要重要吗?若不是王爷及时赶到,恐怕她早就横尸于行宫之中!
原来血浓于水这几个字并不能放在所有人身上,安妙兮大着胆子看了萧允嗣好几眼,越看心越疼。
屋子里萧允嗣面朝贤妃离开的方向,眸光飘忽,“不必了。”
海
上生活十分枯燥。
云千流觉得自己快要长蘑菇了,于是整日拉着锦琼天去海钓。自然是钓不到任何鱼的,连根海草都没勾上来过,毕竟寒冬腊月的,船又在一边破冰一边前进。
最后锦琼天被烦的不行了,干脆躲在自己的房间闷头睡大觉。
倒是霍乱难得沉住气一反常态的安静,从前就爱喝酒,如今更是酒不离手,每天灌自己个酩酊大醉。じ☆veЫkメs? ?
其他人也懒得管他,只要他不一头栽进海里怎么着都成。
最悠闲自在的要数贺兰霆——
每日沏上一壶热茶,画画兰花,看看棋谱,硬将枯燥化成了诗。
在海上的这些日子他自然收不到任何消息,不过他那么会揣测人心猜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出云那位老公主应该死不了,毕竟有个那么厉害的儿子,但没关系,死不了他也有后招——当年土木堡的悲剧虽是嘉和帝与颜灵溪、徐明卿一手促成。
但那位老公主可没少在后面推波助澜。
她是如愿了,不费一兵一卒让
大明元气大伤,文臣失了陆相,武将失了他父亲。じ☆veЫkメs? ?
还让包括贺家军在内的二十万将士埋骨他乡——
这笔账他都记着呢,他要跟他们每一个人清算,以祭奠这二十万将士的英魂,还他们公道。
咚一声清脆,贺兰霆指尖的棋子掉落在甲板之上。
棋子滚了一圈在一双白色绣花鞋前停了下来,那双绣花鞋的主人白衣白发,甚至连睫毛和眉毛都是白色的——这般模样按理来说应该是位耄耋老人。
然而她的面容却出奇的年轻。
因为皮肤白的透明,像个精雕细琢的瓷娃娃,眼神也如瓷娃娃般呆滞、无神。
正是被贺兰霆不知从哪里找到的徐攸宁,随手就给带回来了。其实徐攸宁早在坠崖时便死了。
此刻还能行动完全是毒的驱使,她终于变成了顾常言想要的模样。
也因为她的存在,这一路上顾常言丝毫不觉得无聊,依旧热情痴迷于他的毒,同时也很好奇——他那个不听话的师侄怎么样了,不会就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