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连哄老人家的法子都想好了,没想到最后在他墓前絮絮叨叨的人——
变成了她。
见余幼容走了神,陆离没打扰她,安安静静候着。
足足过了有半盏茶的功夫。
直到一阵冷风吹来余幼容狠狠打了个哆嗦才蓦然清醒,她视线晃了晃定在陆离脸上,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竟将人陆院判晾在了一旁,“陆院判先回去吧。”
陆离没立即走,提醒道,“外面凉,太子妃快些进殿里吧。”
余幼容应了声却没动,等陆离离开她还要出宫一趟,有些事——既然知晓了真相就要立即解决。
就不必进进出出的浪费时间了。
然而她不动,陆离也没动,且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陆院判还有事?”
陆离似乎有些犹豫,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思前想后许久最终开了口,“从前我对太子妃说过,太子妃包药材系绳子的手法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听到这里余幼容差不多知道陆离想说什么了。
虽然先皇后和陆相的冤屈已经洗刷,但她的身份并未对外声张,主要也没什么可声张的。
不管在哪个时代未婚产子总归会被人指指点点,如今好不容易没人再提这件事,又何必将已经离世的几人再拉出来评头论足一番?
她唯一的遗憾。
是宁妃毒发的太快——她根本来不及救治,所以有关于幽精,有关于晏殊,有关于当年仙河村的事什么都没能问,余念安的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报——
余幼容微微颔首,验证了陆离的猜想,“教我的,确实是晏殊晏院使。”
陆离面上一喜,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看余幼容的眼神也不由慈祥起来,激动过后他又小心翼翼的问。
“不知院使他——可好?”
余幼容没有犹豫,再次颔首,陆离似乎吁了口气,低声喃喃,“活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