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贡院外等他出来。
作为老师,她觉得自己尽心尽责,至少她已经在很努力的尽心尽责了。
会试结束那日是二月十六,惊蛰的后一日。
温庭看不出是轻松还是更紧张,余幼容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她一向散漫,这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实在拘束得很。
想到明日就不用做饭了,她连脚步都轻快起来,至于温庭的成绩如何,考都考完了,等着月底揭榜就好,这个时候再来忧心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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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幼容是在二月十七去的景行街,她要去千机阁找唐老爷子拿上次做的东西。
不同于上一次的悄无声息,这一次她刚踏进景行街便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一路上,两旁的兵器铺子里总有几道视线落在她身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
到了千机阁,余幼容站在外面还没走进去,便有几人迎了出来,“陆爷,终于将您给盼来啦!”
“……”
余幼容眯着好看的杏眸打量了下面前的人,并不认识,她问道,“有事?”
那人像是被问住了,好在反应够快,立马笑着回道,“是老爷子天天盼着您来。”接着他又说,“我是刚来的千机阁,你肯定不认识我。”
不管是不是刚来的千机阁,她都不会认识,余幼容听这人说了下去,“我先前是老爷子身边的人,叫唐德。”
唐德将余幼容领进去后,里面的伙计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儿,一个一个朝余幼容弯腰行礼。
余幼容扯了下嘴角,心想那老头倒也不必如此。
唐德将余幼容带到唐老爷子的书房外便离开了,余幼容敲了敲门,里面立即中气十足的应了一声。
“进。”
她推门走了进去,见头发已花白的老人家正坐在窗前一手执黑子,一手执白子,自个儿跟自个儿对弈。
余幼容走过去拿过他手中的黑子,问他,“重新开局,还是就这棋局?”
唐老爷子听到某个臭小子的声音欣喜的抬起头,接着又笑着说,“这棋局可是先辈遗留下的千古之谜。”
他也就是闲着无聊才按着棋谱摆了这么个棋局罢了。
而且——
唐老爷子“哼哼”着瞥了两眼余幼容手中的黑子,“这黑子被压制得都快输了,就算你棋技再了得,我也不信你能破得了。若是你破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余幼容不以为然,她扫向那棋局。
执黑先行者显然要弱于执白者,从开局时便就在抵死顽抗,能坚持到这一步实属不易。
全局危急,乍一看确实毫无得胜希望。
又看了几眼后,余幼容干脆利落的将黑子落了下去,先前还信誓旦旦的唐老爷子立即不说话了。
他捏着不长不短的花白胡子,两只眼睛快要粘到棋盘上。
柳暗花明,七十二路棋死而复生。
岂止是惊叹!
饶是唐老爷子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也没反应过来,杵在那里好半天,“这一步反杀的漂亮啊!臭小子,你到底是跟谁学的啊?什么时候为我引荐引荐?”
引荐不了。她倒是也想回去。
“来一盘?”
余幼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懒得搪塞,就用其他方式带过去了,刚好上次她答应过唐老爷子下次再同他对弈。
果然,唐老爷子立即来了兴致,“来来来。”话音落下已开始整理棋子。
“我先?”
余幼容说着就准备去拿黑子,结果唐老爷子却打了下她的手,“哼”了一声,“就喜欢捉弄老人家,坏得很。我先我先,你先这棋还下得下去吗?”
一直到天黑,才分了胜负,余幼容赢。
唐老爷子对于这样的结果丝毫不意外,他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