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碎银子帮温庭置办些新的笔墨纸砚,再买几本有意思的话本给他在牢中解解闷。
总是读书写字,她担心温庭本就古板的脑袋瓜子更古板。
做好打算,她已经不想待在这里了,迈开步子便朝外走去,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对劲,停了下来。
她回头看向没动的萧允绎,微微挑眉,“怎么?不想走?”
萧允绎跟上来,偏冷的音质渐渐有了温度,清润无害,“你不想搬出去,我搬过来住也可以。”
“……”
饶是余幼容再波澜不惊,也被萧允绎的这句话惊到。
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人确定是当朝太子?虽然这气度这身段放在这里,并且玄机查到的信息绝对错不了,但太子能说出这种话?
想来他是担心冯氏那边不会善罢甘休,会继续怂恿余平逼走她吧。
她微微动容。
“放心,余家那些人不能将我怎样,若是他们欺人太甚,下次断的就不仅仅是一只手了。”
知道仅凭那几个人不能对她怎么样,萧允绎还是不太放心。
却不想余幼容突然问了他一句。
“你似乎——对我的事很上心?”话锋一转她又说,“放心,我不会从余家消失,更不会让你找不到我。解药,一定会在你毒发之前送到你手里。”
解药?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解药?
可是——不是因为解药又是因为什么呢?萧允绎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在心里问自己,他到底在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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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间府府衙大牢。
傅文启只要空下来就会来看看温庭,顺道问问他缺什么。
这日来的时候,温庭正在写一遍关于拨粮赈灾的治国文章,害怕打扰到他,傅文启便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原本是随意的扫了几眼,然而只几眼便将傅文启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温庭的字自然没话说,更加吸引他的是温庭在文章中的见解,以及一些可行的对策。
独到又有针对性。
尽管文章中的例子只是假设,但若是真有需要拨粮赈灾的一日,他这些见解和对策便就派上大用场了。
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
这样想着傅文启就开始好奇了,温庭一直叫陆爷老师,那陆爷到底教了他什么呢?
心中好奇,等到温庭停了笔傅文启也就问出了口,谁知对方只回了他一句话,“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这下子傅文启更加好奇了。
那又是传的什么道授的什么业解的什么惑呢?
陆爷的验尸能力他是认同的,聪明也是极聪明,任何事都能举一反三,不管是观察力、逻辑力,还是分析能力。
也都是无人能及。
但陆爷那字……
说实话,比起府衙中的任意一个小捕快的字都不如。他第一次见到时,看了半天硬是没有认出一个,后来还是求着陆爷口述了一遍他才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正想继续追问下去,余幼容来了,后面还跟着萧允绎。
傅文启收回放在那篇文章上的视线,恭恭敬敬的向萧允绎打了招呼,“爷。”接着又对余幼容点了点头。
“陆爷来了啊。”
打招呼的同时他又在想,他们陆爷该好好练练字了,否则日后进了宫该闹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