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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合、打结。
随着余幼容翻飞的十指,一系列动作有条不紊,干脆利落。
她将最后一个结上多余的线剪掉后,抬头便见男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顿时又是一阵心虚。
这人不会看出她不给他用麻药是在报复他刚才的挟持和取笑了吧?
冯氏总说她小家子气,实际上她也确实不怎么大度,但她却从不记仇,因为啊一般有仇她都是当场就报了。
“疼?”
“不疼。”或者说是她动作太快根本来不及疼,男子看了眼伤口上整齐的线结,又望着余幼容在他的伤口上撒药粉,缠纱布,最后将视线缓缓移向了她毛茸茸的头顶。
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可以看着男子的身体面不改色。
也不算面不改色,至少刚才他从她眼中捕捉到了一丝不自在,而后他又想起之前在巷子里见到的那一幕。
“你是大夫?”
余幼容“嗯”了一声,“也不算是,以前的邻居是位大夫,耳濡目染久了,自然就懂些皮毛。”
余幼容用的药粉是男子那支长颈白玉瓷瓶里面的药,那药的主要成分是三七,有止血、散瘀、定痛的功用。她又从药箱里翻出黄连,苦是苦了点,但是清热祛湿,泻|火解毒呀!
当然,她不否认这里面依旧有报仇的小心思。
男子吃了药后便沉沉睡了过去,合上的眼皮掩盖住眼底的阴鸷,竟让他看起来十分无害。
余幼容守着他到天亮,确定他烧退了,伤口也不再渗血才闪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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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是她此时此刻为何会困到瞌睡的真正原因。
不检点三个字惊得冯氏的眼皮连跳了好几下,她张开嘴好半天才找回声音,“秦公子认识幼容?”
“是啊!她还扒了我的衣服。”
这名面若桃花的男子显然未意识到自己说了何等离经叛道的话,转向余幼容轻佻的眨了眨眼睛,继续道,“既然你看光了我的身子,是不是该对我负责?幼容小姐。”
靠,昨晚就应该让这人死的。白白浪费了她的氧气。
心疼。
男子的话使得冯氏包括花厅中的其他几人纷纷咳嗽起来,最后还是冯氏先恢复镇定,“没想到秦公子跟我们幼容还有这样的缘分。”
“缘分?”
那名叫思柔的少女这时又开了口,“河间府谁不知道我哥的那点事?我倒是没有看出来,你们表小姐虽然目不识丁,城府倒是极深,竟然也爬上了我哥的床。”
她脸上的不屑较之先前更甚,“不过表小姐的算盘怕是打错了,我哥这些年虽流连花丛,却从未将谁带回去过。”
“你胡说什么呢?谁告诉你幼容小姐……”男子顿了顿,“爬上我的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