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王公公这等皇帝身边的红人都如此想,无怪乎其他官员哪怕明知这是陆知杭应得的,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眼。
本是同僚,甚至是上司,可日后走在街上都得客客气气称对方一声郡王殿下,让轿等都是小事。
入朝几个月直升机密要职的中书舍人已经让人望其项背,现在更是位入王侯将相之列,怎能不让人捶手顿足,恨不能以身替之。
聚焦百官视野的陆知杭此时却是心平气和,像是察觉不出旁人的情绪般。
“臣领旨。”
他垂下眼眸,双手接过王公公递来的圣旨,与其说是喜悦,不如说如释重负更恰当些。
颁完了陆知杭这头的旨意,按理说云祈现在的身份还不能上朝,王公公亦或者皇帝指派中书舍人亲自到公主府颁旨才对,奈何云祈的情况特殊,皇帝又想在昭告天下前,在百官面前惊一手,王公公只好继续拿出另一道圣旨来。
“这应是给淮阳公主的封赏了。”闻政瞥了一眼,心里暗暗道,又起了丝惋惜之情,皇帝子嗣不丰,既不中看也不中用,唯一能上得了台面的四皇子甚至不如淮阳公主一介女儿身。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淮阳公主云祈有勇有谋,忠孝两全,率将士于镇阳殿内擒拿逆贼,救天子于水火中,功盖天下,特封亲王,赐封号——宸,钦此。”
王公公尖细的嗓音在金銮殿内回荡,更是在文武百官心中掀起惊涛飓浪,此时便是天上的太阳从西边升起都不及他们现在一半的错愕。
如果说陆知杭的封赏只是让人垂涎三尺,但赏在合理的范围内,属于云祈的这一封诏令就让百官吓得一个趔趄,竟当众在朝会中露出洋相。
不说身后品阶低些的官员,就连朝中权势最重的其中两位都是不可置信,像是怀疑自个听出了般,相互用眼神对视一番,确认皇帝封了云祈为宸王后都是恍恍惚惚,唯有宋元洲和陆知杭心照不宣。
“陛下,万万不可!”张景焕率先出列,手持玉笏上前谏言,哪怕明知刚经历谋逆大事的皇帝心情喜怒不定,胆敢忤逆极有可能招致惩处,可为了晏国的礼法他也得誓死上谏。
“有何不可?”龙椅上的帝王眉头紧皱,面露不虞。
闻政斜眼瞧了会张景焕,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心里对皇帝的封赏倒并不似张丞相那般排斥,反而是心之所归,他斟酌了会,问:“陛下可是要创诸朝之先例,让淮阳公主以女子之身承亲王爵位?”
“女子怎能封为亲王呢,陛下切莫一时冲动坏了礼法啊。”张景焕旁边的官员跟着出列。
随着张景焕起了头,不少官员跟着点头附和,大多持着法不责众的心理,就差一哭二闹阻挠皇帝的‘荒唐’决定了。
瞧着底下官员窘态百出,皇帝一反常态的没有震怒得出声呵斥,而是优哉游哉地抚着长须,与老神在在的宋元洲视线交错,忍不住朗笑出声:“诸位爱卿误会了。”
“误会?”张景焕持着怀疑地态度问出声,见皇帝直呼误会,态度甚至称得上和善,下意识觉得陛下这是看事不可为,打算退让了。
皇帝戏看完,乐子也逗完了,昨夜刚睡下就要起早朝,这会正是困倦之时,便直言道:“淮阳公主本是男儿身,受废后迫害而无奈扮做女儿身,如今毒妇伏诛,朕封他为宸王有何不可?”
“自然是理所应当。”张景焕听了皇帝的解释,跟着点点头。
“左相……这?”身后那位先前附和的官员面露犹豫。
张景焕老脸一沉,正要让他闭嘴,突然自己就先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身形一怔,在脑子里不断重复着皇帝先前的话。
淮阳公主本是男儿身?
等等……这什么情况!
不仅是张景焕呆愣当场,就连一直置身事外的闻政父子俩都讶然地对视一眼,眼底的惊涛骇浪哪怕是再深的城府都没能遮住。
“公、公主本是男儿身?”张景焕如梦初醒,不信邪地向皇帝又重复了一遍。
“正是。”皇帝想到自己当时的神情,再看看朝中官员的失态,莫名有了些平衡,“诸位爱卿可还有异议?”
“臣等不敢,遵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