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若是没有前面的条件倒好办,直接把钻石拿出来,重压之下砸碎便是,毕竟其特性就是韧性不足。
可放在木盒里,寻常手段是不可能在损毁钻石的情况下,又没损坏木盒的,诚然汝国使臣没有说怎么样的程度算作钻石被损毁了,但同样也没有规定木盒的条件。
“这般确定?”云祈低低笑了一声,深如寒潭的丹凤眼看向那怀揣着无数人希望的匠人身上,眸光明灭不定。
只见那身强力壮的匠人将刻刀探入木盒中,那枚钻石的体积不小,安静地躺在棉絮上,匠人手心不自觉溢出了点点汗意,虽是一枚从未见过的奇石,但只要是石头,大抵都一样才是。
他紧张的不过是,这一刀下去,他日后就不可同日而语了,无数荣华富贵等着他,只要靠着这一刀,往后唯唯诺诺的凄苦日子不复存在,自此与身后的同僚就是云泥之别,无怪乎他激动得不能自已。
不仅是匠人自己神情庄重,就连身后的百官,龙椅上的皇帝都难以自持,下意识站起身来朝木盒看去,暗骂这匠人磨磨唧唧的。
那刻刀使足了力往钻石上面划去,随后……无事发生。
“这……”匠人心头的滚烫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般,他瞪大眼睛摩挲着光滑的表面有些不可置信。
“怎会没有痕迹?”匠人喃喃自语,一会看看木盒中的钻石,一会又看看自己精心挑选的刻刀。
除了匠人的富贵梦落空,众多大臣们也是大失所望,这可是汝国边境三城,也是他们的故土。
“换个人。”皇帝可没功夫听他废话,阴沉着脸挥手示意。
“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定是那婢女手拿着木盒,臣使不了力。”那匠人如梦初醒,赶忙喊道。
天底下的匠人多得是,皇帝根本懒得听他申辩,直接让侍卫拖着人下去了,听到对方的哭嚎声都觉得烦躁,而同行的三位工匠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上面那一位没有成功,代表他们还有机会。
第二位被宋元洲指到的匠人如获至宝般,走到婢女面前堆笑道:“可否把这木盒置于桌案上?”
那婢女没有说话,只是依言把木盒放到了桌面,那匠人见状才放下心来,暗暗可惜不能把钻石取出来,否则用上砣机,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不过现在有了着力点,比上一位自信满满就下刀的人可要万全多了,他站在桌边观察了半响,寻了处自认为是薄弱处的地方,铆足劲往上刻下去,那锋利的刻刀却并未如他的意,在上边留下半点痕迹。
“再……再细细琢一会就成了。”那匠人脸上有瞬间的慌张,连忙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宋元洲。
“你再试试。”宋元洲沉默了半响,点头同意了。
这一琢就是一刻钟过去,陆知杭手边的茶杯都快见底了,也不见那钻石上面留下什么痕迹,这下众人总算是回过味来,汝国使臣为何信誓旦旦,敢拿边境三城作保了。
皇帝脸色黑沉得犹如锅底,一扬手就让人把第二位匠人拖下去,随后接二连三,直到把工部那几人都用了个遍也不见钻石表面有什么损毁。
“召武将上来,再多叫几个匠人来,爱卿们若是有什么法子,也尽管上来一试。”云郸阴沉着脸,周身皆是令人胆寒的暴戾。
谁能想到区区一颗石头难倒这么多人,再这么下去,丢的不仅仅是晏国的脸面,更是北陵城,到时候他非但不能名传千古,还要留下骂名。
越想,云郸的气就越甚。
“陛下,不如在这木盒中置一瓷碗,将这枚奇石放在这边,用绿矾油腐蚀?如此便是不伤木盒,又损毁宝石了。”张景焕思索了良久,上前谏言。
“哦?快让人来试试。”云郸听到张景焕献上的方法,仔细想想觉得有几分可行性,反正这汝国使臣又没说不能往木盒里放东西。
见君臣二人兴冲冲的模样,田新盛撇撇嘴,身后坐着的男子犹自喝着宫中的御酒,啧啧道:“还没有在江南喝的酒烈,晏国的贡酒名不配位。”
“殿下。”田新盛见他都快打瞌睡了,不着痕迹地提醒一声。
“嗯?晏国驸马寻我了?”那男子半睁着眼,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