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陆止真是不知羞耻,偷盗同窗的东西!”
“他这是自知理亏,免得待会场面难堪,先认罪了?”
“既然当事人都承认了,还望山长尽快秉公处理…”丁绥也是一愣,想不明白这陆止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严山长口中虽信誓旦旦,准备去查获,但他心中并不相信陆知杭会是这种人,只为了还对方一个清白。
可当事人都承认他确实有后,严山长沉默了。
“秉公处理?”陆知杭闻言,冷冷一笑,道:“我这香皂为何不能是我自己的?非是偷盗他人的吗?”
“你如何买得起这香皂,又哪来的门路?何况,你偷盗香皂,乃是我亲眼所见!”丁绥见对方妄图开脱,恼怒道。
“你既说贾公子的香皂是昨日丢失,可我这几日却是从未去过贾公子的住所,除了小解外,都有人在左右,这些都是有人证的。”
“难不成是贾公子到学堂了,还要揣着块香皂不成?”
“至于我哪里来的门路买这香皂……”陆知杭话音一顿。
“哼!你解释不清了吧!”丁绥冷哼一声。
“谁说一定是买的呢?”陆知杭歪了歪头,笑得煞是好看,令众人有一瞬间的恍神。
这话对于先入为主的人来说,无疑是在佐证他这块香皂来历不明,极有可能就是偷的,可不待贾学民那边反驳,一道慵懒缱绻的声音蓦然响起:
“知杭,你这批香皂可是做好了?先送本官几块应应急。”
身着朱红色圆领官袍,脚踏厚底长靴的儒雅青年缓缓走来。
“这……”众人回首,舌头不由打结。
严山长乍听这声音,猛然一惊,朝声源处看去,急忙操着一把老骨头往那跑去,恭敬地行了大礼道:“参见学政大人!”
“学政大人!”
一声学政大人震耳欲聋!如钟鸣萦绕,余音不绝。
在座皆是秀才,没有人会对这位掌握自己命脉的从三品大官不怀揣着最高的敬意,校场的诸位学子在明了来人的身份时,皆是齐齐躬身。
“免礼。”闻筝眉头一挑,并不多给他们一分眼神,提起官袍就往陆知杭那头走去。
大多数学子都是头一回见到学政大人,倒不曾想这么大一个官职,竟是一个年岁看起来不大的青年,对方只一眼就叫觉得不怒自威。
不过,年龄并不能证明什么,众人仍是大气不敢喘,只能在心里暗暗心惊。
学政大人方才的话是何意?
直呼陆止的字,亲昵异常,更是问其香皂可是做好了?
这短短的一句话,意思并不难理解,可合在一起,众人怎么琢磨都琢磨不明白。
按照学政大人的意思,岂不是说这香皂乃是陆知杭所做?
但…但这怎么可能!
他们刚刚才在这声讨陆知杭是偷盗香皂的窃贼啊!
试问哪家窃贼会冒着大不韪去偷一块对自己来说跟寻常物品无异的东西吗?
一联想到学政大人所言不虚,陆知杭就是发明香皂之人,而他们这群愚蠢的凡夫俗子,竟…在这里诬陷别人偷拿随手就可做东西,真是丢脸!
众人脸色变幻,神情各异,看着好不精彩。
而这其中反差最大的就属贾学民了,上一刻还沉浸在陆知杭终于要身败名裂的愉悦之中,下一秒就亲手被学政大人打破幻想。
至于质疑闻筝所言?
笑话,除非你不要功名了!
“还未,烦请学政大人宽限一日。”陆知杭怔了片刻,自然的回话。
自中秋一别,他根本就没有和闻筝有所接触,更别说买卖香皂,对方此言一出,想必是为了解围。
“无事,这香皂做工精良,多给你几日时间也是应该的。”闻筝笑了笑,并不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