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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先知已经有二三十年没走出圆楼。”
他的力量无形浸满了整栋圆楼,先知的本身就是一个触发器。
辛西娅许是在这时候才知道有些人偷偷摸摸做出这种亵渎的行为,已经恨得想杀了他们,语气非常阴沉,“不过,你能顺利逃出来也是幸运,我记得那天晚上。先知突然又做出了一次预知,令教派内大部分人都赶了过去,所以放松了戒备。”
“又或者,不是意外呢?”朱利安喃喃说道。
他的声音很低,又快又急,唯独刚踱步到他边上的布雷斯听清楚了一点,还没发问,就看到人类虫母抬头看他。
“布雷斯,所以,你遇到的麻烦是什么?”
布雷斯霍然坐在了地上,揉着酸涩的眼睛说道:“那些人很失望,可能是觉得在我身上没发现什么变异的能力。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在逃出了姆根海教派后,在外面躲躲藏藏了几天,才发现其实是有问题的。”
只是,起初,布雷斯并没有发现。
他就……只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变得聪明了。
一些以前记不清楚的知识,忽而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一些他本不该知道的东西,在被人问起来时,答案会鲜明地跳出来……那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他无所不知。
“我本来没把这当一回事。”布雷斯低沉地说道,“但我都能倒霉到在这颗星球上遇到前女友的家人,那些邪/教徒,当然,也能更加倒霉地遇到另外一伙邪/教徒。”
毕竟,谁也不知道,那居然是姆根海的大本营。
这次,是在布雷斯要离开这个星球的时候。
他偷偷摸摸地买到了离开的飞船票,隐忍到了这关口,就是为了顺利离开,但没想到,在检票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身后有人在小声说话。
倒霉,又诡谲的是,在那么吵杂的环境,布雷斯本不应该听得那么清楚,可偏偏那一瞬,他就像是着了魔——
“真不知道,先知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会不会已经年老痴呆,这些年才越来越癫狂?”
这本不应该惹出什么麻烦。
但布雷斯在听到这句话的下一刻,就在太空港口发了疯。
他自己是不记得的。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他在医院。
医生以为他的脑子出了问题。
并给他看了一段视频。
视频内的布雷斯疯疯癫癫,带着一种绝对不会出现在他脸上的怨毒和阴冷,他被困在病房内,不断地用头去撞墙角,然后发出嘻嘻嘻的笑声。
他嘴里在说着什么,但没有人能听清楚他的呓语。
布雷斯能醒来纯属侥幸,据医生说,本来已经快用一种偏激的办法救他——成功或许能醒来,不成
功就会变成傻子。
就算科技在进步,总有一些顽疾是无法救治的。
脑子的领域,永远是人类最难破解的部分。
“我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布雷斯的声音怪异,仿佛还能回想起那一刻的惶恐,“就好似,我的脑子被不属于我的知识挤爆了……它们在问题被问出来的那一刻……完完全全地塞进我的身体,然后,那些过量的、不该被我知道的知识,把我逼疯了。”
莫尔顿似乎想说什么,嘴巴刚张开,下意识又闭上。
布雷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事,至少现在是没事。之前还很严重,我发现了源头后,伪装了一段时间的聋子,把耳朵给堵住了。后来,末日不是出现了吗?这个能力跟着末日的消失一起消失了,我原本以为这就结束了……但在遇到莫尔顿的前夕,它又开始活跃起来。”
天知道,他在和父母通讯,然后因为父母一句问话,脑子再度被强/奸的痛苦……他恨不得戳破自己的耳膜。
不过还好,这个能力似乎失灵时不灵,就像是在缓缓恢复,这才让布雷斯能支撑到塔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