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镇位于长江岸边,空气中弥漫着江水潮湿的味道,为了防止长江水患,青木镇筑起了又高又厚的堤坝,在堤坝脚下,有一片整齐的房屋,既有平房,也有楼房,高低错落,其中一栋临街二层小楼就是福顺药行。
早晨七点钟左右,天色雾蒙蒙,似乎要下雨,陆珊和高文和来到福顺药行街道对面,二人手挽手,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模样,陆珊观察了福顺药行附近的环境,街道很宽,有十米左右,铺着整齐的青砖,房屋与房屋之间几乎连在一起,一片一片的,只有很窄的缝隙。
福顺药行安静得很,几乎没有人进出,门前的木牌,白底红字,上标明药品的牌价,前门上贴着一副对联——具备中西药品,方便远近病人,横批——福顺一帆风顺,白底红字是接头的标记——平安,从外表看,福顺药行一切如常,只是有些冷冷清清,几乎没有人进出。
陆珊和高文和来到福顺药行对面的一个馄饨摊前,混沌摊露天摆放着几张桌子,支着一口大铁锅,铁锅里热汤翻滚,白色的馄饨漂来漂去,看起来很有食欲,陆珊和高文和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馄饨摊摊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到来了客人,急忙迎过来,“二位,请坐,热汤馄饨,还有糖饼,肉包子,二位要点什么”。
高文和看了看福顺药行门口,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客气的对馄饨摊摊主说:“师傅,两碗混沌,四张糖饼,再来几个小咸菜”,“好嘞,马上就好,小咸菜管够,不要钱”,馄饨摊摊主爽快的回答。
很快,两碗混沌,一盘糖饼,几碟小咸菜就上桌了,因为馄饨汤太热,陆珊和高文和没有马上动筷子,二人有意拖延时间,仔细侦查福顺药行周围的情况,这时,从福顺药行内出来两个人,这两个人都在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脚步拖沓,穿着灰色粗布衬衫,一个人戴着灰色鸭舌帽,另一个人戴着黑色鸭舌帽大咧咧的来到馄饨摊前,坐在陆珊身边的一张桌子旁。
馄饨摊摊主似呼对这两个人很熟悉,迎了过来,“二位客官早,还是老样子,馄饨和牛肉包子,还有本地自酿的小烧酒”,灰色鸭舌帽摆摆手回答:“算了,算了,酒就不喝了,昨天喝了一点酒,,还挨了老板的骂,两碗馄饨,两盘牛肉包子”。
因为这连个人是从福顺药行出来的,陆珊对他们特别留意,这两个人虽然穿着粗布衣服,戴着鸭舌帽,看起来像似打短工的,但是却穿着三接头黑色华洋皮鞋,不经意间漏出手腕上的立顿手表。
三接头黑色华洋皮鞋市场牌价也在一百五十法币,普通人一个月也挣不到一百五十法币,立顿手表更是价格高的出奇,一千五百法币一只,还不好买,经常断货。
华洋皮鞋是沪市新款品牌皮鞋,很时尚,立顿手表是意大利名表,价格昂贵,绝不是一般打短工的人消费得起,陆珊几乎可以确定着两个人就是偷袭福顺药行的人之一,来自江都城,陆珊对他们的谈话特备留意。
“老四,怎么样,昨天晚上有收获吗,楼上那个姓胡的招了吗,我在楼下听你们折腾了一宿”,灰色鸭舌帽对另一个戴着黑色鸭舌的说,被称作老四的那个人回答:“哎,招什么招,楼上那个姓胡的死硬死硬的,我打了他半宿,累得我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哪个家伙一句话不说,还开始绝食了,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不知还能坚持几天”。
灰色鸭舌帽拍了拍老四的肩旁,安慰说:“老四,犯不上和一个犯人制气,你要小心了,不能把他打死了,那咱们责任就大了,还是交给老板处理吧”。
老四有些沮丧的说,“这已经三四天了,我们一直守在这个偏僻的地方,说等着姓胡的同伙上钩,到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这里晚上潮湿的很,天气闷热,蚊子能把我们吃了,什么时候是个头”。
灰色鸭舌帽深有同感的说,“是啊,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守在这里,盯住可疑分子,负责警戒,我听老板的意思,如果今天黄昏时分再没有人来,我们就撤回江都,把那个姓胡的交给佐藤太君,我们任务就完成了”。
“好吧”,老四无奈的摇摇头,“守在这里挺好,可以看看风景,喝喝茶,比在楼上看押那个姓胡的强多了”,灰色鸭舌帽回答:“我看来接头人,一定是有了准备,一直没有出现,我们在这里还是机灵点,坚持到黄昏,就没事了”
灰色鸭舌帽和老四的对话很简单,基本上是一些牢骚话,但是信息量极大,透漏了他们的秘密行动。
首先,一个姓胡的被抓捕,关押在福顺药行楼上,这个姓胡的骨头很硬,宁死不屈,还想绝食,陆珊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