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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师伯又教出了李含光这样一个好弟子。
茅山声势,在今日无有宗派可与之相提并论。
你们尚有菁英后辈,还能远望未来——我化龙派连一点明灯也熄灭去,怕是没有未来了……此次茅山宗令天下群道合力,实则是收拢诸宗权柄于李含光一人之手,他毕竟是茅山出身,日后若应对诡事,必然处处回护本宗弟子,像我们化龙派,到了他手里,只怕保留不住香火咯……”
王据话音落地,群道又是一阵沉默。
沉默片刻后,有小宗道士忍不住道:“含光子师兄虽然性情霸蛮,独断专横,但其实秉性纯善,行事从来至公,还未偏私过哪个……若他与常师伯有心偏私茅山本宗,如今茅山宗便不只是道门‘执牛耳者’了罢?”
那小宗道士言语迟疑不定,话外之意其实甚为明显。
茅山连出两代高道,若他们真有心偏私茅山宗的话,今时茅山宗确不只是道门执牛耳者,而可能成为‘道门本身’了!
尚玄、王据、张大江闻听那小宗道士所言,侧目瞥了那出声的小宗道士一眼,又俱转回头去不再看对方。
小宗道士顿知失言,神色惴惴地低下了头。
“李含光之提议,我等亦不能不重视。”尚玄看着对面的张大江,沉声道,“他本是茅山掌教大宗师,以大宗师之位分,请我们众妙宗掌教真人来商议大事,其实符合礼法。
我打算将此事禀报掌教真人,请掌教真人定夺。
大江道友,又预备如何应对?”
张大江摇了摇头,苦笑道:“这般重要事,我自是做不了主的。本以为李含光此次下山匆忙,或许也不会在山下呆得太久,做不成甚么事情,却未想到他实是有备而来——从前李含光行事还有顾忌,虽也对我等发号施令,但绝不敢插手进各宗内部事务之中。
他如今有‘问鼎之心’,竟令我们各宗掌教携掌教印信去见他,这或许也说明,他修为又更进一步,可能真正踏足‘阳神’层次了?
此事非同小可,只有掌教天师能够定夺。”
“李含光成就‘阳神’之事,历来皆有传言,其所得‘灵文金记’,本有化诸符箓为性命金记,抟聚性魂之本领——如今成就阳神,怕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尚玄声音低沉,“我亦有此担忧,所以要请掌教真人亲自处理此事。”
divcss=&ot;ntentadv&ot;王据在旁喃喃低语:“成就阳神,便算脱离苦海,从岸上俯视苦海情景了罢……”
尚玄、张大江同时将目光投向王据。
此道从前醉心于名利,在长安官场之中混迹多年,也曾取得好大权柄,只是后来又脱去官职,然而至此时已经蹉跎了大半辈子,年事已高,有心求问长生,却也终究无门。
‘脱离苦海’对于王据而言,实有绝大吸引力。
“王道兄觉得,李含光令我等传讯于掌教,使掌教携印信去见他——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他不是还未确定是否要与那不良帅联手?
今下便展露如此强蛮态度,莫非一个还未确定秉性才能的外人,便值得李含光恶了我等同门宗派,损伤同道情谊?”张大江向王据出声问道。
王据垂下眼帘,低声笑道:“他之所以这样做,大抵是早对那位不良帅做过种种调查,自心里已然倾向于对方了。
除此以外,若那不良帅真的不堪用,李含光或有自己出头之心——他想做那玄门都领袖,总摄诸法脉之权柄,在此以前,须将天下群道都收在帐下,为己所用。
令诸位禀告掌教,携掌教印信去见他,亦是要借印信,分润诸宗权柄。”
“李含光有争玄门榜第一,成‘玄门都领袖’之心?”尚玄紧皱眉头,有些不能相信,“含光子并非贪慕权柄之辈,他的师父将天下道首之封赐都推辞了,他又何必去争什么玄门都领袖,惹一身腥臊?”
“他之所求,并非是那‘玄门都领袖’。
而是借这个身份,做成一些事情——诸位果真看不明白么?”王据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袍下摆的尘土,环视群道,笑着道,“李含光所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