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帝只说道:“那座宅子赐给你倒也无妨,不过那座宅子已经荒废了十几年了……”
“那儿臣就先行谢过父皇了。”
敖锐泽看着他,坦然说道:“其实儿臣要那座宅子并不是想要去住,儿臣只是想在宫外多一个落脚的地方,这样一来,儿臣晚上就不用再走卫国公府的后门,早上也就不用再翻墙出来了。”
元熙帝:“……”
前面两句话还好,可是后面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晚上就不用再走卫国公府的后门,早上也就不用再翻墙出来了?
‘走后门’、‘翻墙’……这是正经的词吗?
元熙帝直接就被敖锐泽突然扔出来的这个大雷砸懵了。
因为敖锐泽的意思分明是他跟卫国公府的某一个人有染。
那人会是谁?
是卫国公寡居的庶姐,是借住在卫国公府的卫国公的姨母,还是前任卫国公的那几个同样正在守寡的小妾通房?
——不管哪一个,这都不是一国太子应当做出来的事情!
元熙帝这才反应过来。
然后他才发现,敖锐泽已经走远了。
元熙帝:“……”
只是敖锐泽才从太极殿出来,就被人拦住了。
来人可不正是贤妃。
她一脸激动道:“老八你终于回来了,要不要去母妃那里坐一坐?”
“母妃。”
敖锐泽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
他只说道:“我下午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就不去了。”
说完,他抬脚就要离开。
贤妃急了,连忙伸手拦住了敖锐泽:“母妃知道你现在很忙,但是就算是再忙也不急于这一时啊。”
“母妃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你了,我就想和你坐下来聊会儿天,对了,我还做了你最爱吃的银耳莲子羹和……”
“好了。”
敖锐泽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孤从不爱吃银耳莲子羹。”
只是因为前身对贤妃很是孺慕,贤妃做银耳莲子羹的次数多了,前身吃得多了,渐渐的,银耳莲子羹就成了前身记忆中最想吃的东西。
可是贤妃到底是辜负了这份孺慕。
贤妃脸上的神情直接就僵住了。
她仔细回想,八皇子记以前的确从未说过自己爱吃银耳莲子羹。
她以前经常做银耳莲子羹,是因为大皇子经常吵着要吃。
想到这里,贤妃心底的不安几乎化为实质。
但她依旧试图解释:“老八……”
敖锐泽却直接拂开了她的手。
他看着贤妃,只说道:“贤妃娘娘,你还记得当初郓州发生洪灾,大皇子突然跑到你宫里来抱怨他当时公务繁忙,实在是抽不出身去郓州赈灾,以至于白白地浪费了那么好的一个立功的机会的事情吗?”
贤妃脸上的神情彻底僵住了。
对上敖锐泽带着一丝淡笑,但眼中实则不带一丝温度的样子,贤妃脑海中只剩下了一句话,那就是,老八知道了。
是了,他这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大皇子当时故意说出那样一番话来,就是为了引诱他代替他去郓州赈灾。
因为大皇子有些怀疑郓州洪灾的事情有诈,但是又不愿意浪费那么好的一个立功的机会,于是他就想到了让八皇子去郓州赈灾的主意。
这样一来,如果郓州真的有诈,也伤不到他。
而八皇子如果能够顺利地完成这个任务的话,功劳依旧会算在他头上。
他也一定知道了,她后来也猜到了大皇子的意图,但是为了大皇子,选择了装聋作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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