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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这件事,再天赋异禀的人也要付出努力。
谢拂再想帮扶兰,在这件事上也没有让对方偷懒的办法。
很快,扶兰便从兴致勃勃变得索然无味。
纯粹的修炼是他从未想过的枯燥。
从前的枯燥对他而言,也仅仅是睡一觉的事,觉得无所事事就睡觉,觉得累了就睡觉,太阳大不想起床还是睡觉。
可修炼却不行。
累了不能停,无聊不能停,再枯燥乏味的内容,也要继续炼下去。
他故技重施想撒娇,谢拂却全然当做没看到。
“师父……”
扶兰拉扯他的衣袖,长长的尾巴甩在谢拂身上,好似在勾引谢拂,引诱谢拂去撸。
扶兰知道,谢拂其实很喜欢他变成老虎的地方,就算是经常撕破衣服的虎爪,他也会做很可爱的手套,更不用说其他地方。
可爱的虎牙,毛茸茸、顺滑的尾巴,都是谢拂喜欢的地方。
有时半夜醒来,扶兰都会看到谢拂抱着他无意识搭过去的尾巴不放手。
可今天,这些似乎都失灵了。
谢拂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继而侧身避开。
扶兰:“……”
他的尾巴失宠了?
扶兰担心又头疼,担心谢拂真的不喜欢他的尾巴,头疼于自己的办法不奏效,他还要继续修炼。
不过很快,扶兰就没功夫头疼了。
当晚,扶兰又做梦了。
同样的风格,同样的背景,甚至跟他第一次做梦时同样的朦胧。
唯一的区别,大约只是死法的不同。
上回是刺穿心脏,这回则是割断脖子。
扶兰没能看清割断他脖子的是不是那把匕首,因为太快太近太突然,他没有丝毫反应过来的机会,就连倒地时,都是面朝下趴着。
喉咙、嘴里,冒着汩汩鲜血,喘不上来气的感觉令人窒息,令人恐惧。
等他从梦中惊醒时,那种感觉似乎被他从梦中带入了现实,他从床榻上坐起,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下意识捂住脖子,在触及到冷汗涔涔却毫无伤口的脖子时,他的心跳方才一顿。
又是梦。
同类型的梦。
那……那他是不是可以推测,梦里杀他的人,也是同一个?
扶兰侧头垂眸,看着睡着的谢拂。
认真看着他的容貌,实在难以想象,梦里杀他的人是谢拂。
师父……真的会杀他吗?
明明对他这么好啊……
可想到两场梦里,那毫不留情、干脆利落挥匕首的动作,扶兰便忍不住心脏一抽。
似在疼。
又是一夜未眠。
扶兰没想到的是,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时间,他就跟上次一样,每天晚上都会做同样的梦。
在梦里,他会被人无情杀害。
梦里的一切都很模糊,唯一清晰的,没打任何折扣的,竟然是被杀时的痛苦。
短短几天,扶兰便长起了黑眼圈。
“又做噩梦了?”谢拂不是瞎子,自然注意到了。
扶兰点点头。
“还是不想说梦到了什么?”谢拂问。
扶兰抬头看他,嘴里叼着的包子似乎都没了味道。
犹豫半晌,他忽然张口,“师父……”
张口那一瞬间他便后悔了,嘴里的包子骤然落下,狠狠砸进了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