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味扑面而来。
朱夏看着面前泛着白泡的红色水面, 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她想起自己在二楼,第一次踏进庄园的电梯里时,所产生的那种感觉……
她当时为什么……会觉得那是“胎膜”、“羊水”、“茧”或“卵”?觉得……“里面有另一个生命体”?[1]
难道是她的潜意识, 在告诉她……
这里在“孕育”……不,在“培育”着什么东西吗?
难道这里的□□成员, 还真的试图……弄出个什么“邪/神”来吗?
且不说这种“祭祀”的方式, 究竟是从哪得来的依据,认为能有“生命体”自其中诞生……
朱夏原本还带着点轻蔑的、旁观者似的思绪, 突然中断了。
她蓦地产生了一种……极其可怕的猜测。
喉头下意识地挛缩了一下,朱夏咽下了一口唾液,开始仔细地回想——
当她在二楼跨入电梯中的那一刻,到底产生了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她怎么会觉得……
自己跨过了胎膜, 进入了羊水里,又或者是什么生物的茧里?
她怎么会有种……
自己碰触到了“核心”的感觉?[2]
朱夏就站在水池的跟前, 眼睛却压根没有办法正确地对焦。
她的心脏跳得很快, 她想要大口地喘气!
但是朱夏控制住了自己的呼吸,让它尽可能地平缓……
她强迫自己保持住镇定, 脸上一定不能带出哪怕一丝慌乱紧张的情绪。
对……
轻轻地呼吸。
先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地吐气、再继续深吸一口气……
放平静……
不要表现出来。
不要紧张。
不要慌。
朱夏试图抹掉, 在自己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那个念头。
她努力让自己的双脚生根, 稳定住身体的重心。
不要在水池边摇晃。
尽快将视线收回到一个点上……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状态不对。
但是,她不知道要如何从这种状态中摆脱出来。
哪怕她在心中默念着,各种能帮助心情平静的方法、步骤。
但收效甚微。
她就像是……只有不到1/4的精神还是清醒的, 从一个高维的角度, 在审视着“她自己”。
而她的体内, 像是出现了两个“她”……
“她们”,在争夺着这具“躯体”的控制权。
朱夏知道,自己的脚往前走了两步。
她现在, 离池子的边缘更近了一点。
翟星漫站在她的身后不远处,突然开口,将站在更后面的主持人说的话,翻译成了华语:
“朱夏,你不要太过于靠近边缘了。”
“这样很危险。”
水池的中间,冷不防传来一声古怪的“咕噜噜”。
朱夏感觉到,偏理智的那个“她自己”,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她往后退了一步,将头抬起,向着声音传来的位置看了过去。
但她的视线里……
出现了错位。
两个画面,叠在了一起。
一个清晰的,和一个模糊的。
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