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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夏在这位一直保持沉默的女士身前蹲下,与她的眼睛对视着,继续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你和你的丈夫,成为了笔友。”
“你们以信件往来……而你在信件里面,倾吐了对自己继父的恐惧感。”
“你的继父常年酗酒,喝醉酒的时候……会打你妈妈。”
“而你至今都还记得,你妈妈被他打断门牙的那一次。”
这位高高瘦瘦的观众志愿者,将自己的肩膀高高耸起,将自己的脖子完全缩起。
她的身体团成了一个球形,同时,还在以脚后跟和屁股,努力地往后退。
可是,为了给她鼓励和支持,其他的观众志愿者们,恰好或蹲或站在她的身后……
她退无可退。
黑发的华裔灵媒,以右手简单挽起了因为她下蹲姿势,而滑落在脸侧的一缕头发,别在耳后,同时蹲行了一步,向前逼近不肯说话的女观众:
“因为经济不景气……你的妈妈失去了正式的工作,只能做一些兼职,赚取一些金钱补贴家庭。”
“你的继父因为经济负担,工作时长骤增,同时,可以用于买酒的钱也减少了。于是,他改变了自己的爱好,几乎是下了班回到家后,就对你的母亲拳打脚踢。”
身着斗篷的女观众,几乎要将自己的头埋进斗篷里了。
同时,她的喉咙里也开始发出古怪混杂的声音,如同是抽噎一般。
主持人谢尔盖不得不弯下腰,想要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而就是主持人的这个动作,把女观众吓得几乎跳了起来!
她“噌噌噌”地,挤开了身后观众志愿者们的腿脚,从人群之中连退了数米。
与此同时,她开始瞪着眼睛,喊: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主动……我、我、我对不起!”
一度,她还几乎喘不过气来。
谢尔盖不得不退后了数步,让这名观众志愿者的情绪稍稍平复。
他有些无奈地看向还蹲在地上的朱夏,摊了摊手:
“你看……现在这个情况,我们要跳过吗?”
“我觉得她一时半会,或许情绪平复不下来。”
“如果你不走,我不会因为嘉宾情绪失控就暂停计时。”
“因为,这个问题是你引起的。”
主持人看似给了朱夏选择,但其实,两个选择都是坑——
如果朱夏不走,她的挑战时间很可能因为女观众的不配合而耗尽;
如果朱夏离开,节目组极大可能,在节目里面,播出朱夏引起嘉宾情绪失控,又拍拍屁股走人的“灾难现场”。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朱夏就更不会在此时,放着这名观众不管了。
她再度向前蹲行了几步,最后,左膝向前,右膝着地,身体向前压低,几乎完全放在了她的左大腿上,同时双手着地保持躯干的稳定。
——就像是起跑的姿势一般。
她让自己的眼睛,再度与这名女观众对视。
“你的妈妈死了,你还没成年,继父在给你一口吃的的同时,选择了以暴力在你的身上发泄现实压力。”
“你从家暴的见证者,成为家暴的受害人。”
“你和他的信件往来,彻底中断了。”
“但你没有想到,他会到你所在的城镇来找你。”
“在向你的继父支付了一笔高额的钱款之后,他带走了你。”
“那个时候,他已经成为备受业界看好的冰球新星,而他提前和俱乐部续了长约……为的是拿到签字费,用以支付给你继父的那一笔钱。”
“你开始把他当成你的救命稻草、你的存在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