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孩子?”
士官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发问的声音,在颤抖。
朱夏双手捂住了眼,然后盖住了脸。
过了一会儿,她将手向外推至头顶,以掌心捂住了耳朵。
如果此时,谢尔盖或拉伊莎在场的话,又或者有之前一起从1号翼楼的天台往下走的志愿者或工作人员……
他们都能够意识到,灵媒此时抱头的动作,和她在第十二层走廊里,是同一个方式。
“……青蛙畸形儿……分娩后死亡……大脑被涂在十二层的天花板……”
朱夏低声地开口说。
士官走近了几步才听清楚女灵媒在说些什么。
也是这时候,士官才反应过来,她抱头捂耳的动作似曾相识。
主要是当时他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精力分了一半给身前的保安和白领男志愿者,所以一开始并没有留意队伍领头的灵媒都在干什么。
士官还是因为队伍停了下来,才抬头往前方看了那么一眼。
此刻,他的面前,这位强得过分的女灵媒,还在继续仿佛是无意识般地低语:
“……海豹畸形儿……在标本瓶里……”
“……还有……还有一个……”
“……最后一个……”
“……寄生胎……在冰箱里……还没来得及制作……”
“……中间的那一个……”
“……兔唇婴儿……在……在……在大楼外面……”
“是送人了吗?!”
尽管知道不应该打断灵媒的感应,但士官还是忍不住抱着期待情绪,激动地询问。
“兔唇”这个词,士官原来就有过接触和一些了解,是指唇腭裂畸形,属于可以做手术修复的一种情况。
他们一位战友家里的小孩就做过。
不像是灵媒前面所说的三种……
虽然他不知道青蛙畸形儿指的是哪一种残疾变异,但是灵媒所说的是“涂在天花板”,再联想到十二层那个立体式涂鸦,已经足够令他毛骨悚然了。
海豹畸形儿,标本瓶里的那个他是看到了的,上肢十分短小,约莫只有正常婴儿手臂的四五分之一长度,而双腿更是合拢地长在一起,乍一看就像是一条鱼尾,也难怪被如此命名。
可是只要一想到……尤拉所生的孩子,就这么被她的父亲或丈夫制成了标本,放在他们天天生活的环境里……
简直是骇人听闻!
还有parasitic fetus(寄生胎)。
这个词他不太了解,但从字面来看,“寄生、胎儿”,加上灵媒所说的“在冰箱里还没来得及制作”……
估计也是一种畸形的现象,并且还和那个海豹胎儿一样,很有可能被制成标本……
也就是孩子的父亲或外祖父,计划亲自动手……
除了丧心病狂,他想不到还有什么词能形容这种行为!
所以当他听灵媒说,“兔唇畸形儿在大楼外面”时,他情不自禁地想……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这个孩子足够幸运,已经被送走了,从此过上了正常人的人生?
被遗弃,比起留在地下三层的命运,绝对要更好。
然而灵媒同样做出了孩子已死的判断,打碎了他不显示的幻想:
“……在通往病理楼的路口下。”
“……我不是很明白。”
士官说不出自己是失落还是愤怒,但他还是尽快调整好了情绪,只是微皱着眉向灵媒进行另一个方面的确认:
“正常来说,即使是母亲一方有遗传病,会连续四胎生出来……都是畸形的婴儿吗?”
“我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