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部始终正对着德米特里的方向——明明摄影师就在离它更近的地方。
“浅色的头发……很安静,不怎么说话……内心……像一团火一样,很热烈,非常热烈。”
“还有另一个柔软的意识……他在想什么人?爱人?不……不对,好像是有血缘关系的,应该是在想他的亲人。”
基普逐渐进入状态,露在黑布外的脸上已看不出紧张的情绪,额头和下巴都皱起几条纹路,即使被黑布眼罩遮挡了大半个脸部,也能轻易就看出他此刻正陷入困扰。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来自高棉国的选手喃喃自语着,右手捂着自己的额头,手指抓紧了头皮。
“太奇怪了……”
在房间里通过实时拍摄画面监看着的马克西姆忍不住好奇地问:“他在奇怪些什么?”
他的疑惑被负责向选手耳机说话的工作人员转达:“你在奇怪些什么?”
基普再三犹豫,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是一个无神论者,非常坚定的无神论者。从他的意志里,我感受不出哪怕一点,会让他来到这儿,坐在这张椅子上的理由。”
“可是我又感觉到了好奇心……”
基普捂着额头的手握成了拳,抵在自己的头顶快速地振荡。
那力度让他从只有手臂和头部在振动,逐渐变成了整个上半身,乃至整个人都开始摆动。
“另一个人……更年轻一点,是他想来。”
小房间里面,马克西姆看到这儿,整个人惊讶地站了起来,但他立刻将食指竖在了嘴边,小声地对同在室内的播音员说:“听听看他后面怎么说。”
“头朝下坠落……很大的冲击波……”
基普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是因为……你的兄弟出了意外……所以你代替他上这个节目吗?”
台上,德米特里倏地站了起来,双手在胸前打了个大叉。
按照拍摄正式开始前导演的说明,做出这个动作,就表示他不想再继续下去。
小房间内,马克西姆惊讶地“诶”了一声。
他觉得这个叫基普的灵媒,虽然用蛇这点他还是不能接受,但是前面说的基本都对了,为什么德米特里突然间就不想继续下去了呢?
他这样想,也这样问了。
而他的兄弟没有回答他的话,重新在椅子上坐下,对工作人员说:“可以解开他的面罩了吗?让他面对着我继续说吧。”
解除了面罩黑布耳罩耳机的持蛇灵媒,看到面前的德米特里的第一句话,就是:
“你比我以为的还要更年轻一点,但你的灵魂比你的实际年龄要成熟。”
第二句话:“你的兄弟很健康,小小的意外不会对他以后造成什么影响。”
也正是这句话让德米特里的态度软化了下来,他重新回到了放松但不随便的坐姿。
“你之前的回答已经足够让我动摇自己原本对灵媒完全不相信的立场,但你还能够再多说出些什么吗?”
基普看着他,又回头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蛇。
碧对他摆动着身躯,简直像是舞蹈一般,又仿佛真的有神明在借助这条草腹链蛇的躯体,传达着祂的旨意。
马克西姆在里面的房间通过显示器看到这一幕。
或许是记忆里给了他一口的那条毒蛇给他造成了太大的阴影和恐惧,那一瞬间,他忽然无法分辨自己油然而生的畏惧情绪,究竟是对那条蛇,还是那条蛇所象征着的“自然”和“神灵”。
然而即便是被恐惧所支配,他依然紧紧地盯着屏幕,仿佛入了魔一般,想要听听这位自称供奉蛇神那加,可以凭借他养那条蛇和神灵沟通的灵媒,还能再说些什么。
无论是关于德米特里,又或者是并没有露面的自己。
他想要听听这个前面都说到了正确的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