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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蝶重新融入了枯骨中,那枯骨变成了一个满身伤痕的青年,从外表来看,甚至称得上文质彬彬。
他确实是葛鸿羽。
人不想面对一件事的时候,大脑会有多极端呢?
染上时疫的,不是任茵,是葛鸿羽。
任茵一去不回,他们都说他被抛弃了,他不信。
他同她青梅竹马,他最懂她是怎样的人。
可他最后也没能等到她来,他的魂魄走了很远,想要再见她一眼,然而最后却是在一个坑洞里看到了她腐烂的尸骨。
就为了那一株花。
那一株入药的花。
他见此心头大恸,意图吞了那株花,花也不是吃素的,一花一鬼斗起来,最终谁也没能吞的下谁,反而成了共生。
葛鸿羽恨自己染上时疫间接害死了任茵。
他恨自己无能,也恨村子抛弃了他们。
他过于恨自己,也过于爱任茵,于是在花的幻境里他迷失了自己的记忆,他固执地认为自己是任茵,而那葛鸿羽,不过是负心人。
于是他就变成了任茵,折磨自己的那一堆骨头。
于是他就借着花的力量和花的贪婪,吸干了整个苍涂山。
“是这样吗?”优优停下来,转头问花,“似乎还是和结果有些差异呢?如果是这个真相的话,也算不上阴差阳错的悲剧啊。”
花气鼓鼓:“我不知道,他篡改了我的记忆,把我弄乱了!”
舒子殷却笑了,他掐紧了花茎道:“你才是能制造幻境的本体,你会被篡改记忆?谎话连篇,我看你当我的口粮倒是好。”
优优想起了花造的幻境,眯起眼睛猜测道:“你造幻境都有两重,你是不是也欺骗了葛鸿羽?”
花又故技重施,闭合了花瓣,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模样。
阮季迟本还在闭目调息,见此,一言不发,拔出轻虹直接砍断它一半的叶子。
舒子殷目前只是说说,阮季迟向来只做不说。
花在一阵惨叫后大喊“我招我都招”。
真相对葛鸿羽本人来说比较残忍。
任茵并没有死,在村子决定放弃染病的人的时候,她就决定一定要出村再次去清墉城找官府帮忙,不管官府要准备多久,至少这样,葛鸿羽还有活命的机会。
因为那个疫病根本无法自愈,只能找更多的大夫来研究草药。
但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葛鸿羽耳边说闲话,也没想到葛鸿羽没能撑到她回来。
葛鸿羽刚死的时候,那个魂魄吸引了花。
是花引诱葛鸿羽找到它的,还利用葛鸿羽的牵挂幻化出一个小幻境,看到心上人死去的一幕,它本是打算引诱葛鸿羽过来就吞掉他的——那时候的花能力还不够大,制造一个虚假的幻影就耗费了很大的能量。
谁知道任茵死亡的幻境直接让葛鸿羽怨气猛涨,反而想吞了它。
最终就变成了这样。
葛鸿羽的愤恨、花的贪婪,最后吞噬了整个苍涂山。
“竟是如此?”优优挑眉道,“那我知道蔺右掌事是如何逼出葛鸿羽的了。”
蔺右没有醒,但是蔺音似乎知道些什么。
她听了一会儿,才确定了那个名字,问道:“是任茵吗?这个名字……”
蔺溪捂住伤口补充道:“当时薛城主给我们的这个任务,任务求助者,正是任茵。”
任茵带着官府的人来到苍涂山,谁知道苍涂山一夕之间竟是一片荒芜,她进入其中根本找不到任何人。
花因为当时正在同葛鸿羽一起消化整个苍涂山的养分,没有出来攻击人。
葛鸿羽也就错过了再次见到任茵的机会,与真相失之交臂。
任茵在痛哭中明白过来苍涂山恐有妖